其实父皇也没有查清他们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吧,不然父皇也不会拖了足足两年,始终不去处置他们。既然如此,咱们完全可以说:‘柳大人’——嗯,江苏巡抚是姓柳吧?”
待贾珂点点头,继续道:“‘柳大人,我们这趟来江南,是因为父皇收到了一条消息,说是有个和太平王模样很像的人,近日在江南出没,父皇担心这个人和吴明有关,因此派我们过来调查此事。这件事万分机密,父皇只让我们来找你和贾珂,再不许我们找别人了。你须得协同我们找到此人,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一旦走漏风声,父皇定要砍了你的脑袋。’嘿嘿,你们觉得我这办法怎么样?”
他这番话明明是对李湛说的,但奇怪的是,他说话时看也不看李湛一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视贾珂脸上,一瞬也不离开,口角之间,似笑非笑,只在说到“砍了你的脑袋”这六个字时,瞳孔突然放大一瞬,宛若猫科动物遇到猎物时的兴奋。
李湛越听越觉得可行,赞道:“这主意倒好,所幸我这次出门,身上带着宫中的令牌和自己的印鉴,只要江苏巡抚肯相信我的身份,即使没有父皇的手谕,他也不敢不配合咱们行事。”又看向贾珂,说道:“贾珂,你刚刚也说过,每耽误一刻钟,父皇便多一刻钟的危险,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去扬州吧。”
李淳悠悠闲闲地吃着酥油泡螺,说道:“贾珂,你可不能把父皇失踪这事告诉王怜花,你就跟他说你要去外地办差,过几天才能回来吧。反正他得了伤寒,既不能和你亲热,也不能在路上奔波,总不会闹着要和你一起去吧。”
贾珂不愿和王怜花分开,说道:“怜花武功很高,倘若路上遇见危险,他也能保护咱们。我看不如——”话未说完,李淳突然哈哈一声大笑,说道:“这你尽管放心!我们带的这五个随从,各个武功都很高,足以保护咱们了!”
李湛点点头,说道:“既然王怜花身子不适,你让他在家中安心养病就是,何必跟着咱们奔波劳累,要是他在路上病情加重,最伤心的人不还是你么。”
贾珂知道他们只是不想让王怜花知道皇帝失踪这件事,以防人多口杂,走漏风声,至于王怜花有没有生病,会不会病情加重,他们哪会放在心上。他不敢得罪李湛二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安慰自己能者多劳,点点头,说道:“也好,那我去收拾几件衣服,两位请各自便。”
贾珂走出花厅,向卧室走去,还未到卧室前面,右边走廊上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到面前。
贾珂大吃一惊,随即安定,他含笑望着王怜花,伸臂将他抱住。
王怜花却一点也不想这样温情脉脉,他凑过去吻住贾珂的嘴唇,吻得又狠又重,又狂热又急促,就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塞进贾珂的肚子里,直到他自己喘不上气了,这才松开了贾珂,将额头抵在贾珂的额头上,双手死死抓着贾珂的肩膀,低声道:“带我一起去!”
贾珂双臂用力,将他抱得越来越紧,声音却非常的温柔:“我很快就回来。”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谁稀罕啊!”又去亲他的嘴唇,眼睛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说道:“贾珂,你带我去么,大不了我当你的车夫。”
贾珂听到这话,只觉一颗心就好像面包上的酥皮似的,稍一碰到,便会碎成几百块、几千块碎片,然后扑簌簌地落在了血液之中。他一口咬住王怜花的鼻子,认真道:“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来赶车啊?”
王怜花哼哼道:“那你就舍得留我一个人在家里了?”
贾珂笑道:“好孩子,你就当我这是去外地出差,很快就会回来了,咱们从前不经常这样么,仔细算算,你出门的次数可比我多多了。”
王怜花眼睛一翻,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前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哪能放在一起比?”说完这话,他抓住贾珂的手,移动一下,然后咬住嘴唇,向贾珂一笑,说道:“嘿,你舍得离开这里吗?”
贾珂脸上一红,不禁意乱情迷,隔了半晌,在王怜花唇上深深一吻,然后用力一咬,将他的上唇咬破了血。
王怜花感到嘴上一阵疼痛,不由一怔,满脸无辜地看向贾珂。
贾珂笑嘻嘻地道:“你也在我嘴唇上咬一口,在伤口痊愈之前,我一定就回来了。”
李湛和李淳用过午膳后,又在花厅中等待片刻,终于等来贾珂回到花厅。
贾珂见他二人虽然坐在桌旁,却不再动筷,微笑道:“你们吃完了?那咱们这就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