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别人看不到罢了。
看不到云端枕头底下放着的犯罪心理书籍,密密麻麻的盲文写成的笔记,还有他一日复一日的力量训练。
你觉得有些人变了,其实从未改变,云端如此,那么严火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哥!”云边唤他:“你会常常想起以前吗?”
云端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点点头:“偶尔。”
话音落下,没再听到她的声音,云端动了动耳朵,问:“你怎么了?”
云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想家了。”
云端一怔,握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说:“那我们回沈城吧,前两天二叔不是还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回去吗。”
“你不觉得,二叔让我们回去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
“他以前不会干涉我们的生活。”
云端不觉有异,笑笑:“他没有干涉的意思,只是希望我们回去。”
云边缕了一下被吹乱的头发:“我觉得,他可能还会打电话过来。”
云端觉得她话里有话,于是问:“为什么?”
“感觉。”云边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清淡,语气里有一半的自信。“就看准不准了,”
“二叔怎么做不重要,等你想回去的时候,我们就回去,不想回去,我们就不回去。”云端给了她绝对的理解和支持。
“好。”
云端看不到她,但依旧侧头冲她笑笑,云边也回应了一个浅浅的笑,即使他看不到。
*
自从上次和常焰通电话以后,他们再也没见到过,画也没有取,云边把新画好晾干的五幅画包装好,和那十幅画放在一起,已经十五幅画了。
她掏出手机,看着和常焰的短信界面发呆。
——有时间过来取画。
——回长蓝了吗?
——如果没时间的画,我送去给你也行。
没一条回复。
云边盯着看了一会,把手机揣回兜里,边往柜台走边解围裙,云端休息在柜台里读书,她把围裙挂在他身后的挂钩。
“哥,吃什么?”
“订外卖吧。”
“啊?你最近怎么那么喜欢吃外卖了?”
“你做的……有点慢,我饿了。”
云边听不出他话里的嫌弃,点点头,掏出手机:“那我看看,点什么……”
门上铃铛响了,董嘉南刚好推门进来,听见他们的话插嘴:“点什么,带我一份。”
最近天凉,连董嘉南这种火力旺的都把卫衣穿上了。
云边说:“那就还是那家饭店的炒菜吧,我让他们多加一份。”
“好。”
“可以。”
云端和董嘉南一起说。
云边点好餐,找到煮茶器煮茶,董嘉南帮她拿杯子,云边看到他手腕有一道红色的伤痕,伤痕很新,一看就是最近伤的。
他抬头看了看董嘉南,好像人也瘦了点,于是问:“受伤了?缉毒队很辛苦吗?”
董嘉南连连点头,自从去了缉毒队以来,每天连轴转,今天是第一次休息。
“你不知道缉毒队那群人都不是人啊,都是钢铁侠,不需要休息的,而且案子还多,每天不是出勤就是审犯人,不分昼夜,就这样,还有许多案子根本没空管。”
“案子为什么那么多?”
“吸/毒的人多呗,长蓝这地方吸/毒的人是其他地方的好几倍。”
云边把茶叶放好,按下煮水按钮,坐到一旁:“是吗?”
董嘉南笑了一声,觉得她没意识到吸/毒的人多是什么概念,毕竟这些事情都离她太远。
“诶,云边姐,你知道我这段时间以来抓了多少人吗?”
“多少?”
董嘉南伸出手指,数了好几遍,说:“四十多个。”
云边略微惊讶,看着他:“这么多,你才去几天。”
董嘉南拍了下桌板,有点傲娇:“有大案啊,比如群体吸/毒,一堵就是一窝。”
“这样哦。”云边脑子里没有那个画面,只觉得惊奇。
一直埋头读书的云端抬头,问董嘉南:“你受伤有没有做检测,吸/毒人的血液很危险,如果碰到你的伤口很危险。”
董嘉南看了看伤口,不是很在意:“我师傅看到我受伤吓了一跳便带我去做了,没事,我不会那么倒霉的。”
云端没说什么,眉头拧了拧。
“我哥说的对,你还是小心点好。”云边目光谨慎,认真地说。
董嘉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好,我知道了姐姐,你不用紧张。”
门上铃铛响了,孙晨晨走进来,热情打招呼:“云边姐姐,云端哥哥好呀。”
云边笑了笑:“来啦。”
孙晨晨看到董嘉南,视线多看了两秒,也摆摆手笑说:“你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