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的唇非常柔软。他的舌尖刚刚扫过他的双唇,唇瓣就自动分开迎接他的进入。哈利惊讶地发现西弗勒斯一定是用过了某种清洁牙齿的魔咒,因为他的嘴尝起来如同肉桂和丁香的气息。
他希望他也提前做了这样的准备,不过西弗勒斯似乎一点也不反感他的吻。反而,西弗勒斯发出愉悦的低吟,他手指修长的双手抬起纠缠进他的头发里,将他拉得更近。又过了仿佛一生的时间,他们终于分开喘口气。
哈利垂下眼凝望他的爱人。西弗勒斯的眼睛明亮得仿佛打磨过的缟玛瑙,热情给他的脸颊染上红晕,亲吻给他的双唇留下艳红。有光泽的长发铺在白色的枕头上,从上往下看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看起来鲜美可口,尽管这么想一个把睡衣的扣子拘谨地扣好的男人很奇怪。
哈利的目光落在西弗勒斯颈项纤长优雅的曲线上,忍不住低下头以吻探索。他舔吻过西弗勒斯耳后的时候,西弗勒斯忍不住漏出口的呻吟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哈利爱上细腻的皮肤在唇下丝一般的美好,他一直品尝下去,直到到达西弗勒斯的咽喉。
这里显然是西弗勒斯的一个敏感点。每一个吮吻和轻咬都让西弗勒斯发出颤抖的声音。哈利在这片苍白的肌肤上逡巡许久,才向下来到法兰绒睡衣的领口。
“可以解开么?”哈利拉着碍事的领口问道。
哈利感觉到他的朋友突然全身僵硬,他抬起头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他眼里的惊恐让他不知所措。但是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在周五晚上他们就裸逞相对。
“当然可以,”西弗勒斯回答到,不过在哈利眼里,这个斯内普表现出的一切都说明这个男人非常非常不想这样。
他不想脱衣服?哈利疑惑地坐起身。
“你真的想要,真的么?”哈利再次确认道。经过周五晚上之后,他不会再冒险了。
他们目光相遇的时候,哈利不需要摄神取念就能看出西弗勒斯眼中的渴望。不过,他眼里同样还有浓浓的局促不安,他们前两个晚上有过那样美好的情事之后,哈利显然觉得西弗勒斯眼中的惊恐浓厚得不正常。
“是,我愿意。只是……”
“只是?”哈利柔声问道。
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早上光线太亮了。”
大概明白了西弗勒斯犹豫的原因,哈利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几乎被所有人称呼为“丑陋”的男人。他为他的朋友心痛。性不应该这般艰难。哈利尽力掩藏住任何可能被认为是同情或者可怜的情绪,他淘气地笑起来,问道,“你难道不想好好看看我么?我可能算不上很高,不过我身上每个零件可都是上乘之选。”
开玩笑如他所愿地起效了。西弗勒斯有点挖苦地笑起来,“现在是么?”
“别人都是这么说的。不相信的话,你可以亲自检查啊?”
西弗勒斯的嘴角向上勾起,他用力点点头。“我非常乐意确认一下。”
“我也是,”哈利说着扯下自己的睡衣。他其实可以用魔法脱光他们两个的睡衣,不过亲手做来似乎更加挑逗。
很显然,这个动作对于西弗勒斯的承受能力来说太过了,或者简单来说就是足以融化他的神经。哈利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刚刚爱抚过的喉结猛然一沉,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西弗勒斯坐起来,非常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脱下自己的睡衣。如果哈利不是足够了解他的爱人,那么他会觉得他被十足地惊吓到了——不过这说不通。诚然,周五晚上他们都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和摇曳的火光迷惑了,不过他的确见过西弗勒斯的身体。
哈利的目光随着被掀起的灰白条纹睡衣向上,西弗勒斯的小腹首先露出来。那巨大而美丽的阴茎依然软绵绵地垂着,不过哈利意识到那是因为西弗勒斯很紧张,而不是因为他对他没有兴趣。斯内普平滑的腹部然后露出来,接着是瘦骨嶙峋的肋部和光滑的胸口。哈利看着西弗勒斯的长发散落在他光裸的肩膀上,他忍不住屏住呼吸。西弗勒斯看起来美得天理难容。可能地球上没有第二个人会面对现在的场景做出同样的反应,不过哈利觉得自己从没有见过任何比这副纤长的身躯更能唤醒他的画面。
“上帝,你真是不可思议,”哈利低语道。
西弗勒斯垂下目光看着他的脸,仿佛是在确认他是否是真心的。然后西弗勒斯又忍不住吞咽了一口,伸手触碰他。
简简单单的一个吻很快就变成了他渴求的全部。哈利沉迷其中,他让西弗勒斯主导一切,欢欣地迎上伴侣的舌。他不敢相信一个吻的感觉怎么会如此这般地美好。他几乎融化在西弗勒斯身上,他用自己的双臂环抱住他,将他拥得更贴近自己。
哈利忍不住想要感受更多,他的手掌覆上西弗勒斯单薄的后背,他刚要爱抚那里的皮肤,就因为碰到意想不到的触感而停住了。他的指尖四处摩挲着,那瘦弱得惊人的后背摸起来并不像其他皮肤一样顺滑而柔软。本该只是温软的肉体的地方却布满沟壑,哈利困惑地松开这个吻。
西弗勒斯在他的怀抱里僵直着身子,如同死亡降临。哈利睁开眼,他痛恨自己看到的西弗勒斯脸上那种掩饰的恐惧,僵硬的表情严苛了西弗勒斯本因为情欲而软化了的脸孔。西弗勒斯一言不发地从他的怀抱里挣脱,转身,他的整个后背都显露在哈利眼里。
哈利惊恐地看到西弗勒斯背后纵横密布的粉色细长的伤疤,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那么,这,就是西弗勒斯刚刚犹豫不决的原因了。天知道,这真是再好不过的理由了。他后背上几乎没有一块肌肤是完好无损的。看起来这些伤疤不是一次虐待的结果,因为有些地方很显然是伤疤摞伤疤。哈利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无法想像这些伤害曾给西弗勒斯带来的痛苦。从伤疤的状况来看,他很显然没有得到任何治疗,这些伤口都是自然愈合的。如果波皮或者其他任何医疗女巫有处理过这些伤口,那么就不会留下这些伤痕。
“我想我应该事先提醒你一声,”西弗勒斯用那种死一般的嗓音说道,每当他被伤得太重无以隐藏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是这样。
哈利咽了咽口水,尽力平静下来。他不知道现在离西弗勒斯的极限还有多远。不过他知道此刻攫住他的狂怒没有任何好处。他看得出,大部分伤疤都已经变得苍白,它们肯定比他的年龄还要大。这个时候发脾气只会伤害到他的朋友。
哈利深呼吸,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这是他忍不住问道,“你祖父母?”
那两个禽兽已经死了真他妈的好极了。如果他们还没死,哈利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的下半生要因此终结在阿兹卡班。
西弗勒斯吞咽的动作仿佛让全身都跟着发抖。然后他僵硬地小声回答,“大部分是。”
大部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哈利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知道,不过他还是听见自己重复道,“大部分是?”
“大部分都是我可爱的祖父母的纪念品,”西弗勒斯的嗓音冷漠而脆弱。“不过剩下的……你看见过伏地魔怎么惩罚他的追随者们的失败。经常,因为我同时还要作为阿不思的间谍,利益的冲突使得我看起来……使得我在伏地魔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能干。因为我的魔药才能对他的重要,伏地魔不能像惩罚其他让他失望的人一样惩罚我,不过他总是会让我知道他有多么失望。”
“邓布利多教授知道么?”哈利问道,西弗勒斯背后严重的伤痕,以及那位他们两个人都敬爱的领袖在明知的情况下还一次次地派西弗勒斯回去的可能,都让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当然不知道,”西弗勒斯断然说。“如果阿不思知道的话,他永远不会允许我回去,但是我必须回去。我能探听到的信息是无价的。探听伏地魔的计划的渠道不能因为阿不思的多愁善感就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