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皇上,这瓶子的确与若贵妃那个一模一样。而且这里面,也掺着剧毒啊。若大量用于面部,即会生效,轻则起脓,重则毁容。”一旁的御医,用银针插入白玉瓶里。
不消片刻,银针底端,瞬时就变了色。
秦少宬听完,面色瞬间变得有些沉重。
苏稚不喜若挽他早知道,若挽还是东宫女官时,苏稚就对她有莫名的敌意。
本来他以为,是若挽疑神疑鬼。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亲眼见到。
倒不得不信了。
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另一个女子,实在狠辣。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若挽哭得梨花带雨,见者忧怜。
女子若是毁了容,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就算害的是其他人,也足以让秦少宬寒心了,更何况是对秦少宬有着救命之恩的自己呢?苏稚,这回,你如何翻身?若挽不无恶意的想。
“毒妇,你可认罪?”秦少宬浑身夹杂着一股寒气,厉声问道。
“若臣妾否认,皇上信吗?”苏稚淡淡说道。
她不过一身粗布白衫,眉间清冷,仿佛立在雪山的傲骨寒梅。
秦少宬一时之间,有些失神。然而耳畔,却传来若挽压抑的哭泣。
他顿时回过神来,拳头紧握,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想狡辩?就算容颜无双又如何,心地如此歹毒。既然你毁了若挽的脸,自然也要感同身受,才能悔改。”
“你要做什么……”苏稚心中惊恐,不等她说完,两个侍卫上前按住她。
秦少宬拿过那瓶玉花膏,打开瓶口,直接将药膏全部涂抹下去。
“啊!”
苏稚的脸颊,瞬间就传来灼烧的刺痛感,像是活生生的褪了一层皮一般。
随即开始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仿佛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她蜷缩着身子,颤抖不已。
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除了疼,再也感受不到别的……
不过片刻,苏稚的脸就起了一块块的脓包,流脓的水混合着鲜血。
好好的一张脸,就这样彻底毁了。
宫内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的为之惋惜,不忍再看。
秦少宬看着俯伏在地的苏稚,沉着眼眸,看不清情绪。
最终,他还是冷声开口:“将苏妃打入冷宫!”
苏稚痛的意识不清,就被扔进冷宫,身体本就虚弱,很快就晕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在梦中,她梦到了许多。
梦到了父亲依旧健在,梦到了她还是太傅府中的掌上明珠……
一切如旧,却唯独不见了那个温暖如玉的身影。
第九章:一了百了
“她还没醒?”朦胧之间,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下意识就不想醒来,继续面对这痛苦的一切。
“回皇上,娘娘体质虚弱,又染了风寒,怕是一时半还醒不过来。不过皇上放心,娘娘的性命无忧……”
“我知道了,退下吧。”秦少宬好看的剑眉紧紧拧在一起,朝着一旁挥了挥手。
御医见状,忙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秦少宬注视着还在昏迷的女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入了心头。
她的半边脸,此时虽然已经处理过,但依旧狰狞的可怖。
忍不住伸手,落在了她的面庞,指腹轻轻摩挲着伤疤,神色不辨。
苏稚只觉得一种厌恶之情,由心底升起。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秦少宬那张俊逸的脸庞。
“醒了?”发现苏稚醒来后,秦少宬淡然地将手收回,脸上恢复面无表情。
对着这一脸冷漠,苏稚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讽。
果然,不管怎么做,他也还是恨她的吧。
苏稚的神态,让秦少宬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
他想上前扶住她,却被立刻躲开。
“你这是做什么?”秦少宬眸光顿时一沉,语气中满是不悦:“就这么厌恶朕?还是在怪朕,毁了你的脸?”
“臣妾怎敢怪皇上?皇上乃一国之君,又怎会做错事呢?”苏稚苦笑了一声,“纵有千错万错,也都是臣妾的错。”
怪他?她敢怪他什么?
怪他覆灭苏家,囚禁母亲,还是怪他杀了自己的孩子?
“苏稚,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耐性!”
如何感受不到女人的讽刺,秦少宬觉得愤怒的同时,还有点莫名的慌乱。
一把捏住苏稚手腕,逼迫她不得不直视自己。
“若是臣妾触了皇上的逆鳞,皇上何不直接杀了臣妾?”苏稚也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的双眸。
来自眼前人的折磨,还少么?
“苏稚,你不要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看清她是真的无所谓,秦少宬眉头紧皱,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喘不上气来。
“臣妾不敢。”苏稚深深将头埋下,心中一片凄凉。
他所做的事,对她来说,哪一件不是如同凌迟一般。
她的心,早就彻底死了。
秦少宬见她毕恭毕敬的模样,本能的攥紧双拳。
目光落在她如今已毁了的半边脸上,回想起原本的倾国之姿来。
心中更加恼怒,他本来以为,她醒了之后,会恼怒,会哭喊。
但从未想过,竟是这般生冷疏远。
作为女子,难道她连宝贵的容貌,也毫不在乎吗?
那她还在乎什么?
在乎那逆贼安至衍?还是说她心里一直在怨恨他杀了她和安至衍的孩子?!
思及此处,秦少宬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他突然欺身上前,握住苏稚肩膀,恶狠狠的瞪着她道,“既然你能为安至衍怀孕,也自然要尽到妃子本分,为朕诞下孩子!”
“皇上,你做什么!”苏稚瞪大双眼,惊恐无措的看着猛然情绪外露的人。
然而还不等她说完,却被死死压住。
修长的手指,急切的拉扯着她的衣裳。
第十章: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唔,唔……”
苏稚被他捂住了口鼻,让她想喊,也喊不出声来。
“怎么?不能被朕碰?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朕的妃子!”
耳畔是男人粗重的喘息,他按住苏稚的下颚,固执地扭过她的半边脸。
“苏稚,你是朕的,你只能是朕一个人的!”
一片火热,纱幔的纹路都是模糊的。
疼痛肆意袭卷全身,苏稚紧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一声声响。
秦少宬紧抱住始终沉默的女人,她的隐忍更是深深的刺激着他。
世人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但这个女人,却从来都不曾真正畏惧过自己。
打骂侮辱,刺激折磨,也依旧不能让她折服。
就像心头的一根刺,拔不得,也无视不得!
苏稚将自己的嘴唇咬破,口腔里甚至都弥漫着血腥味。
眼前一阵恍惚,心也落到了谷底。
然而身体的疼痛,哪及得心里万分。
这一夜是这么漫长,苏稚疼得全身发颤。
到了最后,脸色惨白的人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秦少宬这才停手放过了她。
看着已满目疮疤的清秀容颜,替苏稚收拾的手顿了下来。
起身披上外衣,走出了冷宫外。
“找个宫女来,顺便让御医想法子,能不留疤就不留疤!”秦少宬面容紧绷,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来。
接下来的日子,秦少宬像是要兑现先前的诺言一般,不管多晚,都会来这冷宫。
誓必要让苏稚怀上龙种。
“娘娘,用膳吧。”宫女将饭菜端来,放在桌上。
“放下吧,我不想吃。”苏稚看了一眼,将头扭向一旁。
“娘娘,把饭菜吃了!”宫女见她拒绝,也有些没好气的直接将碗筷砰的一声摔在桌上,“皇上说了,一日三餐娘娘必须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