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用过如此大的力道。
她被勒得难受，却无法做出推拒的动作。
“初见之时，便想抱一抱你。”君九辰抱着她，大手无意识护着她圆润的小腹，“后来终于抱到了，却又觉得你不是我的……”
“现在，为夫正抱着你，娘子告诉我一句……你，你……可愿做我的妻子？”
血还在落，从他苍白的下颌一直落到了脖颈处，又沿着优美的颈线一路没至胸膛。
最后，竟落到了青草地上！
染红了草地，青草香中，亦带上了一股血腥气。
“九辰，我们去看大夫……你若不愿去看大夫，我给你瞧瞧！我也懂得医术……”慕子衿强行抓过他手腕，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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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娘子，我把心剖给你，如何？
“不用看了。”君九辰却主动将手腕从她的小手里抽回，转而按在心口，“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
他刚说完了这句，喉咙里便是一阵气血翻涌！
“咳咳咳……”男人猛烈地咳嗽着。
每咳一声，粘稠的血液便从嘴角落下……
血是黑色的！
“君九辰！血，这血……”慕子衿震惊，杏眼圆睁，小手匆忙接住那血液。
她抬起手仔细察看。
污血，他中毒了……
是她下的毒吗？！
六月后发作，竟然变成了现在发作！
“是我下的毒，九辰，那酒里有毒……”慕子衿当即哭了出来，“可我没有研制出解药……”
这一天来得太快，她甚至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去面对。
“我知道。”君九辰微微勾唇，“宝贝儿，我都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酒里有毒？！”她的声量猛然放大至最高，错愕的样子，看得男人心疼不已。
他将她的小手握住，按在心脏的位置。
“傻瓜，我能不知道？你这小傻子，做坏事的时候，都是写在脸上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你……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慕子衿猝然站起身来，指着他，指尖颤抖个不停，泪水亦跟着在眼眶里流转。
“傻丫头。”君九辰随之起身，将她拥入怀中，俯身吻去她眼里的泪珠儿。
“我知道……知道你是子衿，知道你是为夫最爱的娘子。”
“我知道你为了孩子接近我，知道你恨我，想要亲手将我杀掉……”
“小傻子，我什么都知道。”
她彻底愣住，浑身都僵硬了。
原来，他都知道！
知道了那么多，却一直未曾说破。
究竟是谁在演戏，谁在看戏？
慕子衿吃吃笑出了声。
“骗子！君九辰，你就是个骗子……骗了我一次还不够，又来骗我第二次！”
她将唇瓣咬得死紧，眼泪跟不值钱似的，哗啦啦地流落，将小脸染得狼藉一片。
视线模糊，她只好胡乱伸手捶他。
小拳头捶在他的心口，微弱的力道，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骗子……君九辰，你骗我！”
慕子衿总以为自己将他骗了，却不知她早已不知不觉被他骗得彻彻底底。
这偷心的骗子！
“是，我是骗子……”君九辰以苍白的俊脸抵着她的小脸，眼泪混合着汗水、血水，一应在面上流淌。
男人俊朗的面容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华。
“可我无论怎样骗你，有一点，娘子须得记住！”
“什么？”她泪眼婆娑地询问。
君九辰低头，唇贴着她：“我爱你。”
“我不信！我不信你了！再也不信了……”慕子衿挣扎着试图脱开他的怀抱，小手拼命推搡着他，“骗子！君九辰，我恨你……”
说是恨他，却又爱他。
爱恨交织，几人能知？
“娘子若不相信为夫的真心，为夫便将真心剖给你瞧瞧……”君九辰忽然将带血的大手狠狠刺进胸腔！
“滋滋”的声音响起，似乎是皮肉被破开……
他望着她，粲然一笑。
“把心给娘子，娘子看了，便莫要再恨我，可好？”
第646章 真相为何？爱你，至天地荒芜
这颗残破之心，给了她……值得。
把心剖出来捧到她的面前，给他的小傻子看看，他的心中……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名为“慕子衿”的傻姑娘！
他深爱她，自初见始。
不知怎的就被她吸引了目光，不知怎的就爱上了，不知怎的就再也放不开了。
这天下间，谁人能解释清楚感情二字？
谁都解释不清楚。
慕子衿见他当真将手伸进胸腔里，吓得面色死灰一般的白！
她匆忙握住男人的手腕，将他的指尖从胸膛里拔了出来！
还好，慕子衿的动作较快，他的手还没彻底伸进去……
若真将手伸进去了，他的心脏……便会顷刻间停止跳动。
此刻的她恍然觉得，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无非心爱之人的心跳声。
“君九辰，你这疯子！你不但是最可恨的骗子，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慕子衿歇斯底里地嘶喊出声。
语罢，她将君九辰的手都拽了过来，贴着面颊厮磨。
他的指尖还沾着血液，血腥气浓重得很，熏得她想要作呕。
可慕子衿丝毫不嫌弃，捧着他的手吻了起来。
“告诉我……怎么回事？！当初为何要那样对我？！如今为何又要喝下那杯毒酒？！”
如果他愿意解释，那么……她便愿意听。
“衿儿，我能再唤你一声衿儿么？唤忘忧……总觉得生疏。”君九辰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一口又觉得不够，便将唇移到她的眼睑处，温柔地浅吻，“虽说，为夫也希望你能忘却所有忧愁。”
“你想唤什么便唤什么！你告诉我……九辰，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啊！”慕子衿一面擦拭他嘴角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液，一面死死逼问。
“衿儿，有些事情，为夫不能说……若说了，咳咳……”君九辰再次呛咳了一阵，仿佛心肺都被撕扯着剧烈地疼。
“到底是什么？！你说！”慕子衿不依不饶地问，靠着他的胸膛惨号，“说出来，若我冤枉了你，我便抛却一切和你一起离开！你若死，我也陪着你！反正我们一家三口不分开……我相信，宝宝也会理解。”
“因为……宝宝知道，娘亲有多爱他的爹爹，愿意陪着爹爹去死，生死相随。”
“小傻子，你没有冤枉为夫……是为夫该死。”君九辰捧着她的小脸，将她面上的泪水抹去，却由于身子颤巍巍的，抹得一塌糊涂。
“我险些用匕首刺死了我们的孩子，难道不该死吗？！咳咳……我让最爱的丫头伤心至此，怎会不该死？！”
“娘子给我下毒是对的，我这样十恶不赦之人，该受锥心剧痛而死……”
“为夫也想尝尝，娘子曾经受过的痛苦。”
“君九辰……说了那么多，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不是真心爱我？！”慕子衿的喉咙痉挛着，哑声询问。
君九辰贴着她的耳廓，用最温柔的语调，最深情的嗓音道：“爱。”
“有多爱？！”她泪目。
“至死不渝。”
“爱多久？！”她瘫软于他怀中。
“至天地荒芜。”他浅笑，终无力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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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九辰！！！”所有惊恐在那一刻爆发，慕子衿将他接住，搂住他的腰身之时，方才察觉，他已经瘦成了这样。
往日里她定是抱不动他的，总觉得看着精瘦的男人却好似一座小山般，怎么抱着都费劲。
而今，她抱着他之时，竟会觉得骨头都有些硌手。
她心里酸涩，眼里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