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直到刚才,魏东亭还能自欺欺人地认为,他缠着邢方辰,不过就是想找个门当户对,又不反感的女人搭伙过日子。至于两人婚后怎么相处,是各玩各的,还是相敬如宾,他都不在意。
可当邢方辰面对他的询问,选择沉默不语的时候,魏东亭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原来不管怎么做,对于邢方辰来说,他依旧只是一个感情上的替代品。
一旦正主回头,自己将一无所有。
更何况,那位正主的婚姻疑点重重。这两人之间的牵连,说是一颗定 | 时 | 炸 | 弹也不为过。
那就放弃吧!魏东亭告诉自己。
反正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又何曾为女人的去留真正发愁过?只要他愿意,明天······不,今晚,就能找到一个比邢方辰漂亮千倍百倍的姑娘去扯证。
结婚对于他魏二来说,从来不是难事。
所以现在的他,只是有那么一点点难过而已,一点点。
这天夜里,屋内的方辰在床上辗转难眠,睁着眼睛纠结到天亮;窗外,一辆跑车停在路边,有个年轻男人呆坐里面,抽了一整晚的烟。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4000,仙女系码字,用爱发光。
魏东亭是那种每一任女朋友他都很爱,但都爱不长的人。他很怕麻烦,所以找了方辰这个看起来完全不给自己添麻烦的人,结果惹了一身麻烦。
第45章 听到
由于实在是睡不着,方辰还是拿出了手机瞎扒拉。
有未读消息,王思纤的。
“前天我在王府井那儿碰到童朗了!怎么听他那意思,你们俩······没成?”
自从这姑娘去了北京,方辰和她就从情敌变成了“网友”。但由于性格相投,所以两人偶尔聊聊天,倒也不咸不淡地将这关系维持至今。
犹豫半天,方辰还是给她回了一句:“恩,没成。但我还在努力。”
王思纤也是夜猫一个,收到消息就秒回了。
“加油!你们那顿饭,我且还留着呢!”
随便聊了两句,关掉手机,方辰从枕头下摸出了那个Ipod nano。
“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飙
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
世界若是那么大
为何我要忘你无处逃
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飙
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
世界若是那么小
为何我的真心你听不到
·······”
之前找了十年都没找到的人,如今却出现在了方辰生活中的各个角落。
世界太大,世界也太小;让人逃不了,忘不掉。
她只希望自己那份心意,这人能再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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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沙。
有些凌乱的画室里,方辰扶着画板,正在一张已经打好形的素描纸上专心地排着线。
在她面前的小台子上,搁着的是一尊朱利亚诺·美第奇的石膏像。
彼时,南中画室里其他的高二生都还在画海盗、罗马青年之类的入门石膏,而江源直接给基础扎实的方辰开了小灶,分给她的都是难度更高一些的大卫、荷马、美第奇之类的,甚至还鼓励她试试拉奥孔半身像。
不过因着方辰确实画得比其他人好太多,所以大家对老师的这种安排并没有微词,甚至每当她执笔,都会有不少人站在身后围观。
“你这明暗关系处理得好棒啊!排线也排得漂亮,感觉比参考书上那些范图还要好看。”
“就是,看看人家画的伏尔泰,再看看我自己的,哎,简直想放弃了······”
“邢方辰,你是天生形感就很好吗?怎么随随便便就把轮廓特征抓得这么准啊?太厉害了吧!”
每到这时,方辰都只得一边画一边回答他们层出不穷的问题。心里既有那么点小得意,又有点紧张,同时,还有些淡淡的烦躁。
天知道,她有多想专心画画……
毕竟比起其他人,她来画室的机会真是少的可怜。如果不是靠着十四岁之前积累的那点童子功,以她这几年的荒废程度,手头功夫只怕已经丢了七七八八。
还好,因为今天是周六,期末考试又临近,所以画室里的人在七八点就走得差不多了。方辰这才终于能安安静静地画完眼前这个被大家叫做“小卫”的美男子。
不知什么时候,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个人。
“在听什么呢?”
童朗轻手轻脚地将凳子挪到了方辰边上,悄声用口型问。
方辰被他这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的样子逗乐了,便也用唇语回他:
“《听不到》。”
她听歌用的是生日时童朗送的那个Ipod nano,音质好、体型小,方辰来画室的时候都会带着。
童朗显然误解了方辰的意思,他凑得更近了,嘴巴夸张地一张一合:“我问,你听的是什么歌?”
“我-说,《听-不-到》。”
“哎!”
童朗不耐烦了,扯下了她一边的耳机,塞到了自己耳朵里。然后,他的脸色就变得有点尴尬起来。
方辰看着他,笑得是见牙不见眼:“再听清楚了吧?是不是《听不到》?笨蛋!”
可笑着笑着,她就发现童朗的脸越来越近,然后,她的唇就被这人噙住了。
这个吻来得是如此突然,直接打了方辰一个措手不及。她一手撑着画板,一手捏着铅笔,后脑勺还被童朗紧紧扣住,可以说是动弹不得。偏偏这人像是要故意惩罚她一样,舔舐、吮吸不说,还不轻不重地咬了她嘴唇几下。
女孩吃痛却又没办法挣脱,气得用脚是又踢又踹。好在不过一会儿她就恢复了自由。
方辰缓过神来,抬手就重重地拍了童朗胳膊一下。
“这是在画室呢!你怎么净乱来!”
“又没别人。”童朗按捺住砰砰的心跳,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捏了捏她的脸道:“谁让你捉弄我。我要再不教训一下,你这尾巴还不翘上天去?”
“一天到晚不是要人认错,就是教训人的,无聊不无聊?星座书上果然说得对,你们这些摩羯座,就适合当老师去!”
“我要当也只当你一个人的老师,关小房间里,一对一单独辅导那种。”说到最后几个字,童朗的语气就忽然暧昧起来,人也又往她身边靠了靠。
方辰被他这样激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啐道:“你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是啊······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童朗自问自答完,勾唇一笑,又再次吻住了方辰——食髓知味的少年人,根本就不懂克制,也不知餍足。
……
“我没骗你吧?他们俩早就偷偷在一起了!”
文珈站在画室的窗外,一脸愤恨地和身边的王思纤低声说到。
可出乎她意外的是,王思纤不过扔下了一句轻飘飘的“那又怎样”,便施施然转身下了楼。
楼梯间里,文珈一把拉住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生气?你送童朗的那个手绳,邢方辰转身就直接扔了,你知道吗!”
“哦,知道了。”
王思纤语气冷冷的,似乎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文珈却不依不饶地拦住她的去路,急道:
“你不喜欢童朗?不恨邢方辰?”
“我当然喜欢童朗。”王思纤看着文珈,双手抱肘,“但比起邢方辰,我更恨那些成天拿我的喜欢当枪使的小人。懂了么?”
说完,她一把推开文珈,然后大步走下了楼去。
被独自留在楼梯间里的文珈抿着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牙根都差点被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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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过年还有五天的时候,放假在家的方辰突然接到了王思纤的电话。
“我要转学去北京了,明天,你和童朗来送送我呗。”
她在那头说得轻松,方辰在这头吓得是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