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还真是不言不语的霸道。
宣武帝的病慢慢好了起来。
也开始处理政务。
事隔半个月,薛青把这事情告诉言歌的时候,神情里还带了种小心翼翼地讨好。
“央央,我已经将折子递了上去,过几日我们就离开京城好不好?”
他这些日子大概也睡不好,眼底是一圈青黑,虽然声音轻柔,语气却很坚定。
言歌定定望着他:“我怀孕了,体质太弱,胎象不稳,出不了京城。”
她声音实在平静,刻板地在叙述。
薛青却因为她这话,心脏好似被人捏住了般,半晌才反应过来,忙说:“我们只是去郊外暂住一段时间,郊外的环境好,对你调养身子有利。”
言歌垂眼,扯起嘴角,笑:“阿青怎么不问问我怎么知道自己怀孕的?”
薛青不敢问。
可她自然这么说了。
他总不能再沉默,只得问:“央央是怎么知道的?”
言歌微微笑了起来:“刚刚诈了你才知道的。”
她这笑容太温柔,令薛青浑身的毛发好似都警惕低竖了起来。
薛青动了动唇,在什么状况下都可以自若处之的他,这一刻却生出了一种想要逃避的冲动。
他甚至都不敢对上言歌含笑的眉眼。
可他最终也没有避开目光,神情涩然地望着言歌,苦笑一声,低低说:“我害怕。”
三个字,紧促而短,令人听着便觉酸涩。
他真的,害怕的不行。
怕她回宫,怕她得知自己有了孩子,与宫中那位联系上……
言歌微微仰头望着他,她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阿青,你失言了。”
初始两个人缠滚在一起,一个是强权之下不得不嫁于皇帝的皇后,处心积虑想要给皇帝戴绿帽子培植自己的势力。
一个是年纪轻轻位高权重、不耽于美色的少年英才,见色起意有了欲念。
第1326章 哀家有喜了
那时的两人,在一起用狼狈为奸形容也不为过。
薛青自己也曾说过的,不过是一场见色起意的风花雪月,与利益有关,与**有关,却不沾情爱。
但现在,如今的薛青,陷的太深太深了。
言歌这话,薛青何尝不懂。
他惊觉自己陷的太深的时候,已经不愿抽身。
他伸手将言歌紧紧扣在怀里,下巴搁在她浓密柔软的发丝丛中:“央央,别再管宫中之事,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低沉的、无比疲惫虚弱的声音更像是另一种方式的哀求。
“好。”言歌苦笑:“我现在身体这么弱,就是你要赶我走,我也不能走呀。”
她话说到最后带了几分轻松之意,明显想调节气氛。
薛青哪里能不懂她心思,立刻也给面子的笑了起来,放开她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永远都不会赶你走。”
晚上一起休息的时候,虽然并排躺在床上,但是都规规矩矩的。
虽然都在酝酿睡意,但明显都没睡着。
言歌翻了个身面对着平躺的薛青。
许是因为她这般不及防的靠近,薛青的身体僵得更厉害。
他偷偷睁开眼扫了一眼,发觉言歌并没有睁眼,心底无知无觉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缓缓松懈了下来。
但马上他又僵了住,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侧头。一双眼睛大睁着,不可置信地瞪着言歌。
言歌依旧双眼紧闭,可她的手却穿过了俩人中间那贴着床的被子,摸上了薛青的腰腹下。
她的手一上一下的在起伏,薛青腰腹处的被子渐渐搭起来一个大帐篷。
薛青的呼吸渐渐粗重,他一双眼睛里蓄水了般,雾气萦绕地望着言歌的脸。
她的双眼紧闭,他的目光便很是放肆,喉头滚动,口中喘气声音在这黑夜里极为清晰。
下一刻,他猛地伸手按住言歌的手:“别这样,央央。”
言歌唇角弯起,她的手停了下来,也收了回去。
柔嫩的小手离开的没有半分留恋,薛青这一刻,心底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
他都不敢再看她了。
打算缓一下去净房。
毕竟现在去,被言歌怀疑他在净房里干什么就太尴尬了。
可马上,他像是被点穴了般,一动也不敢动了。
言歌的头钻进被子里,钻到了他的腰腹下。
这一次,不是她的手,却是比手更温软湿润的地方。
薛青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栗。
他不敢动。
他想出声令她离开。
可是又害怕自己一动,真怕她吓跑。
最终,他耐不过自己心底的**,任着她为所欲为。
事毕,他第一时间抱起言歌,低头吻上她的唇。
唇齿纠缠,从没有过的讨好与痴缠。
“央央,央央。”他呢喃着,双手紧紧将她揽进怀里:“下次别再这样了。”
这种难以言喻的体验,哪怕令他光是想想骨头都酥了,可还是不愿意再有下次。
“喜欢吗?”言歌捏了捏他的脸颊,末了,又去亲了亲:“难道不喜欢这样吗?”
“很喜欢。”薛青抓着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放在胸口:“就是不想你这样委屈自己。”
第1327章 哀家有喜了
“你喜欢,我就很开心,这不是委屈。”言歌蹭了蹭他的脖颈窝:“能让你喜欢,是让我自豪的一件事情,一点都不委屈。”
言歌心底知道,薛青的所求她无法给予,索性便在能给予的时候,多给予一些。
皇后死了,她最终,还是要进宫,去进行她的任务。
她欣赏宿主这样的女人。
但她无法做到与宿主一样。
她向来信奉的是等价对换。
薛青对她的好或许并不单纯,但,力所能及,她希望还了他的这份好。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片叶不沾身。
大约是言歌今日的做法太过匪夷所思,薛青的手掌在言歌的衣服里摩挲着,试图也用这种方式取悦言歌。
这样的抚摸,其实令人很愉悦。
就像是两只凶兽在午后晒着太阳,各自都在为对方顺着毛儿。
俩人睡不着,言歌索性问薛青:“我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
“两个月左右,霍郎中说你的身体虽然虚弱,但是胎象稳当,腹中胎儿也一切正常。”
言歌好奇地自言自语:“你说我八年前离开薛府后就消失不见,八年后是在你的床上醒来,我怎么会怀孕两个月?这孩子是谁的?”
两个人,都没把腹中孩子定义在什么妖怪之类上面。
其实,在言歌看来,薛青虽然瞒着她这孩子的事情,却没有瞒着帮她打掉,说明在薛青心底,对她怀孕这事情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听到言歌的问话,薛青无比肯定地回:“是我的。不管八年前还是八年后,你都是和我一起,孩子肯定是我的。”
言歌无言以对。
薛青这话没有一点儿根据,言歌知道不是薛青说的这样。
她有一个很无厘头的猜测。
但这个猜测,也仅只是猜测而已。
她觉得关于她无缘无故失踪八年并怀孕的事,或许薛青比她知道的更多。
或许她猜到的那些,薛青早已知道。
但薛青不说,她也不想在这时候深究。
薛青没有再提带着言歌离开京城的事情。
言歌的身体状况一点都不好,虽然怀孕,但是她的身体瘦弱,一点都看不出来有孕肚。
最近几天大概因为天太热了,她开始厌食呕吐。
什么都不愿意吃,吃下去又吐出来。
本来就瘦弱的她越加瘦的皮包骨头。
薛青称病,日日不出薛府。
他每天守着言歌,想方设法的让言歌吃东西。
在他的精细呵护下,言歌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薛府的稳婆以及女医都已经备好。
言歌现在,就等着生了。
但,她肚子还没卸货,宣武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