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亦真情(1)

作者:盒家欢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假亦真情 作者:盒家欢乐

文案:

我会不动声色地爱你

牧周十七岁时失去双亲,被父母昔日的好友接入家中,他对这位年长的“大人”尊敬又崇拜,甚至生了妄念,以为合该是两情相悦,没想到对方却将他推开,用最尖的刀子刺破了他所有的防备

他失意出走,却不知道晏方声当即便发了疯,直到将人找回,晏方声仍然心有余悸,他最后悔的便是以不合时宜的目的带牧周回家,给予对方过界的温柔后又一次次无视牧周的动情

“我知道你的冒进与偏执,知道你的不甘与脆弱,我也知道你是个胆小鬼,所以我必须先爱上你。”

残疾毒舌伪君子攻X乖巧黏人乐天派

HE天作之合暗恋成真年上双箭头受追攻

第1章 娶狗我也娶条公的

天空阴沉沉的,无风,像要下雨。

牧周抬头望了望天,不知从哪吹来的风将他胸口的白色孝花搅动,塑料轻轻卷起,牧周低头,将孝花摆正。

正对的墓碑是两方合在一起的,里面葬着遭遇事故一同离开的牧周的父母,面对络绎不绝四面八方赶来的宾客,牧周搓搓手,还有心情想父母人缘真好。

他已经没什么悲伤的情绪,从接到事故电话到尸体运回再到下葬,中间几经辗转,耽搁了好多天,牧周先是茫然无措,然后质疑大哭,再到心绪稳定,他流不出眼泪了,那些眼泪在见到父母尸首当天统统流了个干净,从小到大他也没这么哭过,被人揽着带走的时候牧周还发了一通疯,跟电视里边的情节一样,他扒着床沿想赖在地上,妄图用任性胡闹的方式滞留,但他还是被带走了,因为拽他走的人不是他父母,不会任由他耍性子。

牧周被拽回去那天昏昏沉沉,头重脚轻,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脑子里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然后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两个四方盒,尸首火化成了灰,小小的盒子里承着两具坚实年轻的身体,再然后,两个四方盒就变成了一块合碑。

墓碑前放了很多花,大束小束错落的摆着,也有单支的,所有人放完花都要往牧周面前经过,有些人会摸摸他,有些人会流着泪让他节哀,牧周刚开始点头应承,应承太多就麻木了,他不想到节哀两个字,他也不想节哀。

“要下雨了。”有人站在牧周面前开口。

听了一溜儿的节哀,终于有人说点新鲜的词,牧周抬眼,望向来人。

面前站着一个很高大的男人,是送行队伍的最后一位宾客,他穿着通体黑色正装,眉目深刻,全身打理的十分考究,是牧周还未接触过的一类人。

成熟稳重、富有魅力,或许还是位成功男士。

“大概。”牧周应道。

“会下的,我有感觉。”

说完,晏方声拍了拍牧周的肩膀离开,牧周看着他的背影,计较他口中所说的感觉。

又不是跳大神的巫师,看天色就看天色,说哪门子感觉。

所有宾客陆续离开,牧周卸了力,他绷得很难受,挺直腰板一站一小时,肩背肌肉硬得发疼。

眼见着所有人都走了,牧周也该走了,他四处张望,在远处看见帮自己打理琐事的表舅,到这儿,事情算告一段落,牧周还没好好感谢过他。

平日里牧周从不计较人情关系,天大地大有他父母顶着,现在人一走,牧周倒是无师自通。

将外套扣紧,牧周快步向人走去,可还没到近前,他就突然听见他表舅出声。

“保险受益人填的小周,……嗯对,我的意思是收养他。”

“小周现在还没成年,就咱家一个亲戚,那么大笔钱不得需要人帮忙看管?小孩儿手里钱一多可不好,指不定就学坏了……”

牧周踏出的步子缓缓收回,他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听不见人声才站定。

“你要搞你那什么极限运动,我不让,你偏要,现在怎么样?非把自己搞成个瘸子,你现在高兴了?你去听听外边那些人说的话,谁不觉得你是疯了,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天天搞这搞那,还非要当个同性恋,你闹出去嫌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丢人!”

“还有,你是不是跟安娜分手了?人多好一姑娘,个高长得还标致,家庭条件也和咱家相匹配……”

“没在一起过算什么分手。”晏方声咬着烟,浓厚辛辣的味儿过肺。

“怎么就不算在一起?你住院安娜照顾你那好些天就当烟儿散了啊?!”

“谢谢你帮忙找的护工。”

护工本人每天定时定点给晏方声送水果送饭,十次有五次能精准踩雷,她送的东西晏方声不是嫌难吃就是过敏要忌口,好好一个姑娘每天翘着新做的美甲操着不熟练的水果刀替晏方声削苹果,把自己感动的两眼泪汪汪。

要是感动中国的荣誉能自投,小姑娘估计会发动朋友圈上千号人给自己投一个最感人护工奖。

可歌可泣。

“不管是不是安娜,反正你得找个女的过日子!别想着玩外面人那一套脏的,恶心咱家门!”

电话那头愤慨激昂,听完她说,晏方声挂了电话。

一根烟正好抽到底,视线绕了一圈儿,没地丢,但他看到点有趣的,粗壮的大树绕开不远,前面站着一号人,胸口也带着孝花,晏方声估摸着是刚搭过话那小孩儿的亲戚,听对方冲着电话口若悬河,晏方声有点心疼逝去朋友的独子。

没成想过了不久,搭过话的小孩儿就来了,他来时正好能听到精彩处,晏方声站着看戏,还以为人会出离愤怒,没想到小孩儿往后退了一步。

再然后,又退了一步。

退得足够远,小孩儿低头用脚尖碾草地,乌黑的刘海垂落盖住了眼睛,晏方声看不到他的神情。

晏方声无声笑了下,被逗乐了。

也是怂的。

大抵是随了他爸妈那温和的性格。

牧周垂头,脚尖在方寸大的草地上点来点去,他不知道应该说表舅观察力太低还是怨他不分时宜,明明关上门偷偷聊也不会被人听见,但他非得在葬礼上隔空打个电话。

不明白是多大笔钱能把人刺激得不带脑子。

等来等去,过了两三分钟对方终于打完了电话,牧周听见一阵粗重沉缓的泄气声,想来表舅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要谈,松了一口气。

把电话揣进兜里,人转身,对上牧周,男人吓得一抖。

但扫了眼牧周所站的距离,他又放下心来。

“小周,”男人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刚来,看您在打电话就不方便打扰您。”牧周乖顺道。

“跟我哪有方便不方便的。”见牧周面无异色,男人最后一点戒备也没了,“我可是你表舅!”

“嗯,谢谢表舅,这俩天辛苦您了。”

“甭客气!”

两人来回几句,男人望向无人停驻的墓地,“走吧小周,我们回家。”

牧周微不可查地皱眉,他实在不想和面前的人共享“家”这个词。

“表舅你先回去吧,”牧周冲他鞠了一躬,“我想留在这儿再守守我爸妈。”

“这天这么黑,万一下雨怎么办?”男人不赞同地摇摇头,“我去停车的地方抽根烟等你,你要陪就再陪会儿吧。”

“谢谢表舅。”牧周道。

“至于拿谢谢膈应我,”男人蹙眉佯装不悦,“你要再和表舅这么生分表舅可生气了啊!”

“好,不生分。”牧周仰脸,露出一抹笑来。

“记得早点过来!”男人又嘱咐。

“好。”牧周再次应。

将人送走,牧周停驻片刻,山坡斜面向上的风吹动衣角,牧周缩缩脖子,独自回到墓碑旁,他把台面上错落的花依次捡起摆正,将合照完整地露出来。

一顿忙活以后,牧周无事可做,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能说些什么,但走到这儿好像什么也说不出口,毕竟向父母抱怨也不太合时宜,所以他蹲坐在光滑的瓷面儿上出神。

脑子放空,视线没有焦距。

没有具体要想的事儿,就是脑子被棉花塞满了,又涨又虚。

瞧小孩儿一个人萎靡,晏方声熄了看戏的心思,他虽然没有多高尚的道德准则,但也没那么多兴致窥视人的脆弱面,何况还是一小孩儿。

瞧着没必要。

捏着迟迟没丢的烟头,晏方声转身,天儿越来越阴,小腿截面的位置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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