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的发家史(108)

陆安扬烦恼,“不过两个丫鬟,送他又何妨!总归是世交,你让为夫为两个婢女跟他计较?传扬出去,他一个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倒是无所谓,倒是为夫成什么人了?好茶好菜的招待着,别丢了陆家的脸面!”

陆夫人气个倒仰。

傅胤之安心在陆宅住下。他早知道陆安扬是什么人,就不费心用金牌逼迫其听从命令——那是浪费时间。算了算时间,大概平州各地已经有因病死亡的人,陆安扬既然可以陪着他游览平茂四周的山景名胜,估计和前世一样,没放在心上!

不知派去求救的太医署有没有派太医过来?也不知他用血书写的向父母家族写的书信,有没有效果?更不知太后知道了,她赐下的金牌被他用来节制守备军,有没有被戏弄的感觉!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看似悠悠轻松,其实已经把自己人生的全部押下,一旦输了,被家族抛弃还算轻了,上位者如皇太后雷霆一怒,他的性命不保!

陆安扬陪同傅胤之在平茂本地转了几日,发现傅胤之平素还好,到了城内各大商铺,却只盯着少数几乎贫穷人家的……闺女看。他那里知道,女人比男人体弱,再者瘟疫来时富户有钱看大夫吃药,能多熬几日,贫穷人家几乎就是等死了。有先入为主的不良印象,这会儿几乎认定傅胤之好色之极!

世家的嫡系出了这么个败类,也不多见!多半是祖辈宠坏了,不知自己骨头几两重。陆夫人也让两个美婢试探了,才知道傅胤之有个计划,“上京城这两年流传了平州本地戏,这个没脸的东西怪不得一来就往咱们官邸跑,原来是想在平州买几个女孩子调、教几年唱戏呢!”

世家的确有养戏子待客的习惯,但傅胤之才几岁啊?他功不成名不就的,就想养戏子了?想到其内心龌龊之处,陆安扬无法忍耐,推脱政务繁忙,再不肯见上一面。不过仍旧嘱咐陆夫人,好生款待,不可丢了陆家颜面。

陆夫人心说,只要不糟蹋内宅里的丫鬟,外面的人随便。

傅胤之终于得了自由,派了几个侍卫整天在平茂城内探查实际人数,同时自己也往衙门跑。陆安扬实在厌恶,为了减少见面次数,什么小要求都答应了——比如说,看看在籍的娼户。

户籍大门一打开,普通的民户还会难见么?只一个下午,傅胤之就满脸铁青的出来。

他错了,原以为平洲地广人稀,死亡的人数估量个十万已经是顶天。却忘记了,平洲有不少山区民族,数百年前就生活在平州了。他们以山寨登记,十年前记录的数目就有八万之众!这些人,死得悄无声息,连亲眷都无,连哭求喊冤的声音都没有!

难怪一年后通河水道开辟,一点来自山区民族的阻扰都没有,原来……都死绝了!

第十四章 糟的糕

出了刘家大门,一路行来才发现外面的情形比想象的还糟糕,走了十几分钟,就看到三四具棺材,气氛很是压抑,不少老人都意识到了可怕的瘟疫可能已经来了。

高静媛心中不是没有悔意,可出都出来来,不能掉头回去吧。死很容易,眼睛一闭就过去了,什么都不用管无限欲望之门。可活着、活得好,却很难。尤其是女人,有一个好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比如,她一说代替雪姑姑去高家,那对她百般看不上眼的刘大姐不是主动见了她一面?夸赞了两句“深明大义”?好吧,不要钱的赞美谁也不稀罕,高静媛之所以决定真的离开刘家跟姓刘的没关系,而是用自己两世为人的见识看透了两种选择的结果。

一个是至此卑微的活着,一个是从容赴死——也未必是死,幸运的话有机会能活下来?就像珍珑棋局一样,有时候看起来是自寻死路,谁能知道反而走出一番新天地呢?

高静媛自刘家大门关闭起,就逼着自己拿出所有面对绝境的勇气。这次鸡感冒也许比她想象得还厉害,这个世界又没有高等医院和专业技术人员,也许死活……全凭天意。

“元元姑娘,你这是何苦?夫人都不答应你独自一个人回老家,她已经求得大姑奶奶答应带你走了!”

从刘家带出来两辆马车,一辆是家里下人运货的,上面有刘大姑好心送的几匹白棉布,以及两坛子酒。至于药材,对不起,现在谁家都缺少,刘大姑就不多送了。还是高雪雪伤心之下,塞了几瓶活络丹、痛风丸之类的成品药。跟瘟疫肯定是药不对症了。另一辆马车才是坐人的。上面做了除高静媛外四个人。两个话多老妪,两个长相平凡的丫鬟。再加上两个赶车的车夫,这就是高静媛从刘家带出来的全部人手了。

刚刚说话的人是李家的。她和赶车的车夫李老二是一对夫妻,无子无女,就槐树乡下一个瞎眼老娘。要是不管不顾的跟刘大姑走了,当然可以活命,只是这辈子别指望有再见瞎眼老娘的机会。李老二纵不是孝子,也不能看着老娘死了没人收尸。而李家的,她二十多年不生育,心中有愧。才答应跟丈夫冒死回去看看老娘。

高静媛估量了她和她老公的未来的可使用性,难得和颜悦色……甚至有些放低姿态了,眼神稍微下沉。带了点无奈,“可是我不走,姑姑就得回去啊?姑姑对我那么好,我当然要帮她走一趟。再说,姑姑的娘家。也是我的家,就算没有姑姑,我也要回去看看。”

李家的听了这话,轻轻拍着高静媛的手背,感动得泪花都出来了,“元元姑娘。你真是心善,又顾家,生得又美。谁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八辈子的福气。”

“婶子别夸人家了,元元才没那么好。”恰到好处的低下头,有益于整个队伍的和谐——离了刘家,还拿什么小姐主子的款儿啊?李家的腰肥膀圆,加上她老公苦力出身。绝对是队伍中的实力对象。这类人头脑简单,她略施小计。就引得李家的当她是可亲可爱的完美女孩,说出“可怜我无福,嫁了当家了这么些年没生下一儿半女。一定是从前没积德,元元姑娘放心,我跟我当家的一定会保护你,豁出去这百八十斤。横竖都活了一把年纪,够本了不比你花骨朵一样的好光景,你这样好看又心善的大小姐要是没好结果,天理都不容呐……”

掏心挖肺得真感动了高静媛,她眼中泛红,泪珠儿闪烁,拉着李家的手,“婶子干嘛说不吉利的话?若真有个万一,那也是天定的。元元不怨恨任何人,只求婶子一件事,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元元埋了,不要写字,也不要留下标记,干干净净的走。抑或嫌挖坑麻烦,一把火烧干净了,随风散了,不留痕迹也好。”

“元元姑娘,你说得我心口泛酸,不行,我先哭会儿……”

一个时辰不到,高静媛多了一个“娘”。因李家的感慨“早把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好女儿,一定当眼珠子看着,才不会让她孤孤单单一个人!”高静媛顺势就叫唤了干娘,又说自己已经有了个干娘,就是连云山那棵高大的老槐——偏巧车夫李老汉的名字就是槐,也算扯上“冥冥中注定”的关系了,认下李家的做乳娘。

乳娘也是娘啊,虽然没吃过一口奶。李家的很高兴,一直在外门当差的她,对大门大户里那些弯弯绕绕不大懂得,反正看高静媛他顺眼,就对她更爱护了。

另外一个老妪,姓曾,原先是针线房的管事姑姑,一手好绣活。她的性情跟李家的完全相反,上了马车就和据嘴的葫芦一声不吭绝世高手在都市。连车帘都没掀开一下。对高静媛故意跟李家的亲热,她只是默默的垂下眼帘,并不关心。

至于那两个长相平凡的丫鬟,一个叫春生,一个叫春意,都十六岁多了。春生心眼活,眼珠子乱转,时不时的掂量她背后的小包袱。对高静媛巴结李家的,不大看得起,当然,跟她一起是刘七姑的丫鬟有很大关系。至于春意,她是高雪雪身旁的二等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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