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云之地,有不少反抗辽国的志士,杀契丹人造反。
“今日打猎还立功了!”亲兵们大喜,好象饿狼见到羊羔似的,扑了出去。
温亮却是拉转马头,朝后退去。他知道,这些敢造反的燕云志士,身手不凡,他若是不退的话,很可能丧命。
“放箭!”韩方哪会让他走脱,一声令下,数百破虏弓发威,一片弩矢射来,那些亲兵给射成了刺猬。
“啊!”温亮一连中了三箭,好在他身手不错,于危急关头,闪过了紧要部位,两箭射在肩头,一箭射在他的屁股上,不致命。
温亮是宿将,久历战阵,临危不乱,一夹马肚,疾驰而去。
“再射!”韩方急忙下令。
原本以为,一轮弩矢就可以把温亮他们射杀,没想到温亮的身手相当不错,竟然没有射死他,弩手们要再射已经来不及了,等到他们准备好再射时,温亮已经逃出了射程。
“杀!全军尽起!杀过去!”韩方见状不妙,立即改变了计划。
若是让温亮逃回去的话,辽军就会出动,他们就没有机会了,与其如此,不如一搏,趁辽军还没有调动的机会,杀将过去。
“这可是白天呢?”一个营指挥使忙提醒。
“白天就不能打仗了?”韩方轻斥一句:“吴都指挥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今日,我们要一往无前!”
飞身上马,疾驰而去。保定军从后跟来,隆隆的蹄声响起,数千保定军从树林里杀出来,直奔永清而去。
若是能在半路把温亮截住就太好了,可是,温亮的骑术很是了得,虽是受了伤,也是其疾如飞。保定军一路追下来,都没能追上他。
“去两营人杀进城里,其余人,随我来,去杀掉城外的辽狗!不留活口!”韩方冷冷的下达了死亡命令。
保定军领命,两营人马,也就是一千,追着温亮进了永清城,在城里大开杀戒,只要是辽军,一律杀死。
剩下的保定军,在韩方的率领下,直扑城外的辽军。永清的辽军,绝大部分驻扎在城外,根本就没有防备,哪里想得到,保定军会在大白天杀来。事起仓促,辽军根本就组织不起象样的抵抗,很快就给保定军击溃了。
保定军火力全开,威力尽显,全面压制了辽军,完全是压着辽军打的,战事没多久就结束了。
可惜的是,这是在白天,辽军逃跑要容易些,不少辽军逃走了。粗略估算,至少有三成辽军逃走了,这让韩方大是惋惜。
要是在深夜动手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了。可是,当时情形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战争就是这样,总是有很多突发情况,让人措手不及。
虽然逃掉了不少辽军,保定军却是士气高昂,斗志昂扬,因为他们首战告捷,极大的鼓励了他们的士气。
韩方进入永清城,清点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一战,保定军的收获颇丰,缴获了四千多匹战马,粮草无数,金银三万多两。若不是白天进攻,战果会更大些。
即使如此,也是一个了不得的胜仗。
“吴都指挥说得不错,这种奇袭果然收获丰厚!”韩方看着报上来的清单,抚着额头,很是开心。
第58章 血战不断(上)
涿州,是燕云之地的重地,是辽国向南进攻宋朝的重要基地,城池极大,这里驻有大量的辽军,还存有大量的军需。
在上百年的宋辽战争中,辽国大军绝大多数时间都要经过这里,或是从这里获得补给。
以前,镇守涿州的是耶律明,耶律明在去岁的大战中,给宋朝俘获。如今,新的守将叫耶律昭,此人身材高大,极是壮硕,满脸络腮,是一员良将,身经百战,深通兵道,是以,耶律洪基把辽军先头部队的一应事宜交给了他。
耶律昭在元帅府里,一边处理军务,一边与众将说笑。
“这次,大辽出动这么多兵马,是重熙年间之后最大的一次调集,一定要给宋皇一个狠狠的教训。”
“教训?也太便宜了宋皇了。大辽的勇士应当打进中原,把宋皇俘虏,象俘虏晋皇一样。”
辽太宗入侵中原,兵临汴京,俘虏了后晋皇帝,这是辽国的一件得意事,如今再次提起,很是让人欢喜,一众大将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
“说得没错!皇上这次出兵,就是要打进中原,进入汴京,重现太宗旧事。”耶律昭接过话头,道:“想当年,太宗皇帝打进中原,那是何等的盛事,让人怀念啊。只可惜,那时的大辽的装备,我们的口众都远远不如眼下,太宗皇上虽是想坐拥中原,却是奈何不得中原的刁民,不得不退兵。”
辽太宗打进中原,兵临汴京,在汴京称帝,建立辽国,狂妄的以中原皇帝自居。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中原百姓奋起反抗,袭击辽军,让辽军无法打草谷,无法得到补给,最后不得不撤军。
那时候,若辽国有如今这样的国力,肯定不会撤军,会赖在中原不走。只是,那时候的辽国,刚刚得到燕云之地,没有融合,不仅没有得到助力,反倒是要分出很大一部分力量去弹压。最终,辽太宗万分不甘心的撤出了中原,这让无数契丹人为之叹息。
“如今,大辽国力强盛,口众多,实力远超太宗皇上时。这次,我们打进中原,无论如何是不会走的。”耶律昭很是振奋,右手一握拳,道:“我们应当共勉!”
“共勉之!”众将齐声响应,大声道来,异常振奋。
“禀元帅,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个亲兵快步进来,远远就嚷了起来,脸色发白,吓得不轻。
“没用的东西!何事惊慌?”耶律昭喝斥一句。
声若雷霆,这个亲兵吓了一大跳,强忍着心惊,忙禀道:“禀元帅,发现大量宋军,袭击了十几个大辽军营,大辽勇士死伤惨重。”
“哈哈!”他说得很小心,很是惊惧,生怕耶律昭一怒之下责罚他。可是,他哪里想得到,他一语落地,却是引来一众将领的大笑,个个仰首向天,笑得很是响亮,很是畅快。
“你们这些打探消息的,就知晓偷懒,乱说话。”一个将领指责起来。
“你也不动动脑子,南人有那个胆么?真是说笑!”
“即使那个吴骥,也不过是一时胆大,走了狗屎运,劫了马场。你以为南人胆儿有多肥?莫要说要南人攻击我们的军营,就是我们把金银珠宝放到南人面前,南人也不敢拿。”
一众将领,你一言,我一语,尽情的挖苦宋军胆小。在他们的嘴里,宋军就一颗鼠胆,见到他们的影子就会远遁。
“禀元帅,发现大量宋军,四处袭击大辽的军营。新城、永清、武清、固安、安次这些大型军营都给袭击了,大辽勇士伤亡惨重。”
正在众将取笑挖苦之际,又一个亲兵进来禀报。他如先前那个亲兵一样,吓得不轻。这可是辽国历史上最为严重的事情,耶律昭很可能大怒,要了他的小命。
“你……”众将仍是难以置信,又要喝斥。
“禀元帅,发现大量宋军,四处袭击大辽军营,到眼下为止,十几座军营给攻破,大辽损失三万多勇士,粮草不计其数。”
接二连三的禀报传来,一众将领不信也得信了,个个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脸上写着“不可能”三字。
“……”
耶律昭的嘴巴张了老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这事实在是太难以让人置信了,众将也如他一般,过了老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直愣愣的盯着亲兵。若是目光可以杀人,足以把这几个亲兵大卸八块。
“袭击十几个军营,这可能么?”过了老半天,终于有将领说出心中的疑问。
“是呀!这不可能的事儿!”又有将领接着说心中的疑问:“就算南人一时胆儿肥,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啊。接连十几个军营被袭击,这得多少人?少说也要四五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