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瞬间激起他的应激反应,一个哆嗦后又归于平静。
十二月底的日子,这是想冷死他吗?
某人蹙眉,没有睁开眼睛。
江恕己坐了下来,拿起毛巾才发现原本的热毛巾现在已经凉透了,他怕烫,水温本就不高,冷空气里晃荡一会儿,早已没有丝毫热气。
他只犹豫了一下,大圆眼一闪,就抓着毛巾团直接捅到武溪行的脖子处。
那里原本盖着厚被子,暖融融的,突然贴到冰冷的毛巾,武溪行又是一哆嗦。
江恕己仔细盯着他的脸,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动。
“竟然没反应?果然皮厚。”
小小惩罚之后,江恕己找了个盆子,端来热水给他擦洗,总归没再冷着他。
“以后不许空腹喝酒了,但凡有几颗花生米垫肚子,也不至于醉成这样,还要我伺候你,你们不是感情好吗?下次就让你的好兄弟伺候你……”
江恕己伸手戳他的脸,一本正经地教训着,语气里带了几分怨嗔。
这一番折腾,他已经精疲力尽,踹了鞋子,躺在旁边。
一室寂静,武溪行睁开眼睛,微皱着浓眉,凝眸遥望窗外的夜空。
冬天的夜晚没有蛙叫虫鸣,安静地能清晰听到身旁人绵长均匀的呼吸。
单纯天真的人啊,不知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兀自吧唧嘴巴。
他从来都清楚阿己长得好看,却不知道他的嘴巴这样吸引人,仅仅只是动了两下,就教他下腹燃起一团灼火。
身体的异样让他往后退,可某人却不懂躲避危险,还蠕动着跟过来。
武溪行苦笑,他不知道自己龌龊的心思,所以这样毫无防备地贴着他。
若是他知道,他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厌恶吗?
吧唧吧唧——
打心眼里排斥?觉得恶心?
吧唧吧唧——
武溪行觉得自己真的喝多了,否则怎么无法集中注意力,脑子里尽是他在吧唧嘴巴的画面。
耳朵也是,眼睛也是,完全无法忽视。
他到底梦见了什么,吃得这么香!
武溪行忽然很想知道,想知道他嘴里的味道……
脱离理智的束缚,魔怔了一般,俯身压了上去。
他不是要去侵犯他,他只是很好奇,想尝尝他嘴里的味道。
江恕己睡得正酣,猛地感觉身上被什么重物压住,张开嘴巴正要出声抗议,突然舌头被什么咬住了,发不出声音。
完蛋了,有坏人要吃他的舌头啦!
不行不行,他怕痛。
痛吗?好像也不痛……
软软的,什么东西?
江恕己迷迷糊糊地掀了掀眼皮子,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不是吧?他在干什么?
强吻小行行?
这可能就是个梦,对,他一定还没醒。
江恕己觉得不可思议,却又不感到讨厌,正当他逐渐聚拢意识,想要分辨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踢踢踏踏踩得很重,逃地震似的,从楼上飞奔下来,静谧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武溪行被这声音惊回理智,瞠大眼睛对上江恕己茫然的目光。
再看到他被咬出牙印的嘴巴,眸光一闪,两眼一闭腿一伸,侧身倒了过去。
江恕己瞥了瞥门口,外面的声音已经远了,紧接着转头去查看武溪行,轻声叫唤,“小行行?”
许久都没有回应。
他倦极了,脑袋还未清明,也不顾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沉沉睡去。
这时候的武溪行已经完全没了醉意,脑子从没有如此清醒,屏着呼吸,手紧紧捏着被角,动也不敢动。
大概过了半小时,断断续续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
武溪行蹙眉,这陆风大晚上不睡觉,做什么运动?
……
陆风本人也没有办法,脑子里两股念头对抗着,都快被逼疯了。
小女人狡猾慧黠,时时刻刻撩拨着他,还一副不要欺负我的无辜模样,实在可恨。
那一片艳红,不断刺激他的神经,灼烧他的血液。
他疾步上楼,轻手轻脚地靠近。
见她心无挂碍,睡得香甜,陆风更觉气恼。
俯身凑近,入目一片皙白皮肤,触感极佳,还有黏性?
他不过碰了一下,她就黏过来。
移开,贴上来。
再移开,整个人都缠上来,磨来蹭去。
要疯了!
陆风叹气,一低头,更骇人!
睡衣的细带滑落到手肘处,她还不安分地扭动着,险些把他那里给废了。
“这可是你逼我的!”
陆风咬牙,翻身压住了她。
等第二天裴沐起醒来,已经过了中午。
意识苏醒后,眼皮子却累得睁不开,浑身酸痛的感觉袭来,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