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你的鬼话。”裴沐起推开他,“去吧……”
陆风只是耽搁了几分钟,武溪行的电话就来催了,“不许离开公司,等我回来。”说完他就下楼去了。
陆风并没有去保全部门,而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
岁成刚从丰城赶回来,在车子里等他,车上还有江恕己和武溪行。
“东西都带齐了吗?”陆风看向武溪行,后者点头,“走吧……”
武溪行开车,陆风在副驾驶位打电话,江恕己和岁成坐在后面一排,一人膝盖上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江恕己扭头看了岁成一眼,车子的遮光幕很厚,电脑屏幕的荧光打在他脸上,白眉白发好像在发光,脸也白得吓人。
许是为了舒缓此刻紧张的情绪,江恕己突然问了一句,“你这毛病是天生的吧?”
只要看过岁成的样子,就没人会当着他的面直白问这种问题。
这是他的禁忌,提都不能提。
熟悉的人不会问这种白痴问题,不熟悉的人也都会为了避免难堪,故意忽略。
可是江恕己并不是一般人,他不但问了,还定睛看着他,期待他回答。
岁成很想直接忽略,可是他的大圆眼就这么瞪着,好像非要个答案似的。
无奈之下,岁成只能点点头。
江恕己见他心情不好的样子,颇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归属感,拱了两下屁股靠近他。
“我也是……”
也是?岁成不解地抬头看着他。
江恕己指了指自己,“我的毛病也是天生的。”
“呃……”岁成很想说一句,原来你脑子有毛病是天生的。
江恕己以为他不信,歪着脑袋望了一下前面的路况,知道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凑到岁成耳边。
“其实刚开始我妈怀我的时候,我还是很健康的,后来有一群坏人把我妈给绑架了,他们为了报复我爸,就不停折磨我妈,还给她打药。”
“我本来可以非常强壮的,可能比小行行还强壮,就是因为吸收了这药,早产了,体质就一直这么差……”
岁成没想到他的遭遇这么惨,寥寥几句话,都已经让人毛骨悚然。
陆风也听到了他的话,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一定很好奇那是什么药,危害这么大吧?”
“什么药?”岁成难得捧场。
“TSH!”
“怪不得你这么恨何西飞。”
相处那么久,明眼人都看得出江恕己和武溪行对何西飞恨之入骨。
不是那种正义讨厌邪恶的恨,而是深仇大恨。
“NoNoNo,你错了。”江恕己举起食指摇了摇。
岁成不想理他的装腔作势,低头敲了几下键盘,江恕己见他没有追问,也不吊着他,直接说道:“何西飞这么没气质,一看就知道是个爪牙,我是恨那个躲在暗处……”
江恕己没说完,岁成直接打断他的话。
“动了!”
“啊?什么东西动了?”
“何西飞,看你的电脑。”
江恕己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坐好看着自己的显示屏,真的动了。
“跟上去。”陆风听到他们的话对武溪行说,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前一个路口右拐。”
“方向不对,他是直行。”江恕己立马反驳。
“我们要换车,右拐!”陆风命令道。
武溪行思索了一秒就听陆风,在路口右拐,没想到真的有辆面包车等着。
“你猜到他会来这里?”武溪行想继续去开车,却被陆风抢先一步,只能跑到副驾驶上。
面包车很宽敞,后面还有纸箱之类的东西,看着好像早有准备。
陆风专注在前面的路况上,没有回答他。
他开车子没有跟得很紧,发现何西飞的车在兜圈子后,直接开到了饶江港附近的公共停车场上。
“我们就这样干等着有用吗?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一定会行动?”江恕己伸了伸已经发麻的腿。
他们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了,可是何西飞并没有去什么特别的地方。
“猜的。”陆风扭头对着身后的岁成摆摆手,示意他后退一点。
就见他把椅背打平,貌似打算要睡觉的样子。
“猜的?以随便猜一猜,我们就要在这里守一天吗?”江恕己敲着自己的腿,好麻。
关键是,他憋不住了。
“不许开门!”陆风见他手搭着门把,立马阻止。
“我内急,你想憋死我吗?”江恕己气呼呼地瞪着他。
陆风瞥了他一眼,“岁成,后面纸箱里,给他一个瓶子。”
瓶子?给他瓶子干什么?
江恕己呆愣地接过岁成递给他的瓶子。
好大一个,五升容量!
——
这一天,裴沐起在公司等到晚上八点陆风他们都没回来,最后还是明生跑来把她接回了小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