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潆眉眼也不抬,当即便吩咐巧云收拾东西走人。
苏思瑜愣了一下,什么也没说,默默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等她下楼时,就看见都在等她一人。
她刚要提起裙摆上马车,便被一旁的巧云叫住,苏思瑜扭过头,只见对方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她挑挑眉,巧云简单解释道:“二小姐吃了垫垫肚子。”
苏思瑜下意识朝马车内看了看,无人作声,她接过来,随即进了马车。
苏玉潆倚在窗边,手中捧着一本书,苏思瑜挑了个地方坐下,扬起手中的油纸包道:“谢了。”
苏玉潆眼睛也没有抬一下,说:“谢我做什么。”
苏思瑜没有回话,若是没有她的吩咐,巧云才不会给她备下这些。
许是因为这些,这一路上苏思瑜安静许多,不过也只是安静了一段时间,苏玉潆看着闹腾不已的人,不禁有些头疼。
“所以聊城那场疫病是有一个神医在?”苏思瑜忙不迭问,目光中满是好奇,“那他现在去哪儿了?”
“跟他徒弟去东澜了。”苏玉潆翻了一页书,心中叹气,能不能好好看个书了。
苏思瑜若有所思,不说话之后让她松了一口气。
……
苏清远一事在京城算是揭过去了,苏卿自那件事发生后,便不怎么出门,时日一久,京城中的人便会慢慢忘记。
不过这些不是殷衡在意的,都护接受封赏,再过几日,便要离开京城了。
平远侯在他回来时就主动来找过他,殷衡在聊城几个月,心态倒是和以往不一样了,父子二人也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几句话,只不过提及殷席时,殷衡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给好脸色。
平远侯忍了他这一点,扯到其他的话题上去了,殷衡心知肚明,却也不在意。
直到谈及婚嫁一事,殷衡直接变了脸色。
“你阿娘去得早,府中是你杜姨娘暂时掌管中馈,你的事她管着也不合适。”
殷衡哼笑一声,平远侯立马住嘴,往重点上带,“所以我想着给你挑几户千金,你看看怎么样?”说着,便招人抱过来了有些卷轴画卷。
殷衡对那些画卷避之不及,他站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恨不得离它们八丈远。
“你想都别想!”
他这一嗓子把平远侯喊得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便吹胡子瞪眼,“臭小子你老也大不小了,难不成还真想从聊城回来再娶亲?”
殷衡冷笑一声:“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是要气死我呀!”
继二人心平气和的谈话之后,再一次不欢而,平远侯带着一大堆画卷离开了承伯侯府。
这里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承伯侯夫妇两人耳中,彼时两人在书房中,闻言不由得对视笑了一下。
“我那日就同你说了,衡儿定是有了心悦之人。”
承伯侯不置可否:“也不一定,也指不定是衡儿不愿此时娶亲。”
虞夫人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道:“那璟儿和衡儿便如你所愿,在边境待着吧!”
“不过如今边境无战事,衡儿和璟儿在那里也少有军功可挣,让他们从军也不过是为了磨一下性子罢了,这婚事还是不能拖得太晚的。”承伯侯求生欲极强地说。
虞夫人斜了他一眼:“怎么,这会儿又不磨性子了?”
承伯侯擦了擦额头:“夫人……”
虞夫人挑眉,这事就算是过去了:“罢了。”
承伯侯松了一口气。
虞夫人思索来思索去,觉得往后殷衡再回京城就难了,如今尚不知道他爱慕的女子是谁,若是等他回来,那女子有了婚配可就晚了!
这般想着,虞夫人就风风火火地找殷衡去了。
殷衡见到她先是惊讶了一下,下一刻便被她拉着坐下,殷衡心中满是不解,这是又发生什么了?
“衡儿可是不久后也要离开京城了?”
殷衡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便疑惑地点点头。
“那在你离京前,要不要先定个亲?”虞夫人试探地说。
殷衡眉头一跳,却没有在面对平远侯时的尖锐:“舅母,你怎么想起这事了?”
虞夫人叹了口气:“还不是你和璟儿都离家在外,你们这终身大事着实让我忧虑啊。”
虞夫人假装忧愁,悄悄看了看殷衡,暗示道:“你和璟儿这一走呀,短则三五月,长则一年半载,这京城的姑娘怕是等不了啊……”
殷衡眉头紧蹙,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虞夫人暗叹殷衡开窍难,索性直接挑明:“衡儿啊,你此行离京,可有心仪的女子,我们也好替你去上门提亲啊。”
虞夫人在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中把平远侯府抛到了一边。
殷衡这才明白,他顿时哭笑不得,无奈道:“舅母,此事你就无需担心了,我自有分寸,而且……”他顿了一下,“而且她如今并非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