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问题吗?”
她当然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但又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况且问太多就会引起怀疑,毕竟现在她也不敢万分的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穿越了,要是让这位对她没什么感情的大哥知道,要么送她去精神病院,要么下期《走进学科》走进的就是她。
不过大哥显然也没什么耐性,只给了她三秒钟的思考时间,他就起身走到窗前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也可能是跟大嫂汇报一下这边不太顺利的进展。
二十分钟后,家里来人了,是位医生,据说还是位名医,对程果进行了详细的望闻问切,最终再次确认了她就是惊吓过度造成的间接性失忆而不是傻了后,大哥才终于放下了心,可以心安理得的开门送人了。
一般像这种段位的大哥家庭住址应该都比较隐秘外加偏远,所以他们的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驶进市区。看来大哥没让她自己走已经算是还有那么点良心了,她也不好一直在心里总骂他狼心狗肺,但面对她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屹立不倒也就算了,哪怕是念在她之前的一往深情,就算是街边随便捡了个看上去记忆力不太好的人,起码也会好心的暂时收留一下吧,看来大哥怕老婆是实锤了。
程果离开后,大哥一个人留在了别墅里。他站在窗边,看着方洲开着车载着她离开,直到车灯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不见后,他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不管之前有过怎么的纠葛,她从未这样过,也从未那样叫过他。即便是在刚刚认识的时候,她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叫他“泽哥”。
以前每次她叫他的时候,总会让他恍惚的觉得自己只不过是跟马路上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一样,每天忙着上班下班,为生活的鸡毛蒜皮奔波着,会焦头烂额的恨不得飙脏话,也会为五斗米折了腰。但他是干干净净的,配人所爱,也爱得起所爱之人。
今天的事是她一生都未曾经历过几回,但又是他随时都会面对的。她怕了,怕这样的生活,她想逃离,可她也怕他了,而他今天的选择也让她终于死了心。也好。
医生说她是间接性的失忆,其实如果她真的能忘记过去的一切未尝不是件好事,可想起她的不记得里也包括他,心就会揪着疼,竟还有一点自私的不甘。
从别墅出来,方洲就一脚踩上油门,开出了史上新速度,紧握方向盘的手心里全都是汗。可能泽哥今天真的刺激到了程果,从她醒来,不仅要跳楼,言行举止也是哪哪都不正常。说着胡言乱语的话,做着匪夷所思的举动。更吓人的是从上车开始她就不住在盯着他看,时不时还露出诡异的笑容。
“方洲。”
来了来了,她来了,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果姐。”
“问你个事。”
“您说。”方洲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开始渐渐放慢了车速。
“咱们俩认识多长时间了?”既然名医都说她是惊吓过度,她得趁“热乎”抓紧多问出点有用的信息。
“差不多一年了。”不算长,但应该对她也有个大概的了解吧。
“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她得看看接下来她要靠什么谋生。
“写小说的,也做网站编辑。”
这么文艺范吗,但她现在怎么觉得连敲键盘她都要好好想想呢,“那我是怎么丢了工作的?”
“你写的小说涉嫌抄袭,被公司开除了。”
她这么无耻吗?
“我那个闹掰的朋友叫什么,我们俩为什么闹掰的,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她叫许牧瞳,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果姐,这些你都记不起来了?”方洲犹豫再三终于问道,看着程果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就像打探别人一样的打探自己,这哪是什么间接性失忆,完全就是彻底失忆啊。
“没……没有,怎么可能呢。”从这短短半天的接触中,虽然他们像是甩大鼻涕一样恨不得把她甩的远远的,但程果暂时还是不能轻信他们,要是让他们知道她真的完全什么都不记得,岂不就真处于了任人宰割的被动局面,“我怎么可能全都不记得了呢,医生不是都说了吗就是受了点惊吓。”她不得不搬出权威来堵住方洲满脑子的疑问。
“可你……”一点也不像是受了惊吓啊。
“我就是想检验一下咱俩的友谊够不够深厚。”
要不是从仓库出来他们就先送程果去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刚刚陈医生又来看过,方洲真想再拉着程果去趟医院。
而为了避免再引起怀疑,程果也停止向方洲继续打探,改其道而行,“方洲,你能借我点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