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
“澜……澜儿，一定要这样吗？”
他禁锢的双手握住风沧澜的手，凤眸覆盖着一层水雾不断逼问，“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
寂夜握着的手不断摇晃，风沧澜沉静而视，双眸没有掀起一丝涟漪，平静回复道，“寂夜，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是你先背叛我们感情。”
“谁都可以问出这个问题，唯独你不行。”
“是你！在苏醒后背叛我们的感情，甚至想对我除之而后快！”
她的声音逐渐拔高，“你说！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
“是你！”
“全都是因为你！”
“我连我们以后的事都计划好了，是你打乱了一切，是你把局面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问我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
“难道你认为，我会慈悲大度到被抛弃被追杀，还能心无成见的跟你和好如初！？”
“我风沧澜还没那么贱！”
常有人说她无情，可无情之人亦是最重情。
一旦真心对一人，付出所有牢记于心。
不敢轻易有情，怕的就是现在这一幕！
“你把事情搞成现在这样，还一脸无辜问我为什么非要这样？”
“寂夜，现在这样全是你一手造成！”
“你才是罪魁祸首，别给我摆出那副受害者的姿态！”
她嘶吼声戛然而止，毫不留情扯开握住手腕的手，“立刻！马上！滚！”
“澜……”寂夜张了张嘴，所有请求原谅的话都说不出口。
现在这样，的确是他亲手造成。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能对澜儿起处置而后快的想法。
是因为害怕。
回溯前澜儿在最后关头开启时空回溯，回到过去诛杀他，他也一并跟了过来。
这是其一。
其二是，当时的他虽然有跟澜儿相处的所有记忆跟情感，但那时脑海里的那些情感以及记忆就像是陌生人的。
看着别人的记忆，别人的感情。
丝毫没有是自己的感觉。
这件事，他也是日日夜夜都在想，想破脑袋都想不透。
“我去侧殿，澜儿你有事叫我。”
他转身下榻，眉宇间血红的一竖红痕消失。
走了两步，后面毫无动静他的步伐越来越慢。
到殿门拐弯处，他脚下步伐停住，回首望着风沧澜，“澜儿，回溯前我的一生分为两个阶段。”
“守护三界无情无欲的神佛，到化魔后屠戮苍生绝情的魔神。”
“两个阶段，都未有情字参与。”
“苏醒时，有我们的记忆也有恩爱的点点滴滴。”
“但对于那些记忆感情，就像第三者观看别人的记忆，我无法共情。”
第1475章 灭世魔神，怎么可能有共理心
风沧澜垂下的眼眸微滞，后面声音又响起，“无法共情这段记忆，无法共情这段感情。”
“对于那时的我而言，那些记忆感情就像是凭空冒出来，并不属于我，所以才会……”
“但不可否认，不管什么原因的确是我做的。”所以澜儿生气，或是彻底失望是正常。
“虽然没用，但我还是想说一声。”
“对不起澜儿。”对你造成了无法挽救的伤害。
“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走去侧殿。
所有声音停了下来，殿内一片平静，风沧澜才抬起目光。
望向寂夜离开的方向，她双眸微皱。
无法共情？
寂夜上一世先是佛祖后是魔神，佛祖无情无欲，魔神更是无情绝情。
魔神的他，根本不能没有情这个意识。
苏醒后，对于两人间的感情根本不能体会，无法共情。
魔神，怎么可能懂情。
他只记得是因为她回溯曾经。她有威胁性所以想除之。
事情理清，风沧澜眼中出现几分茫然。
真相如此，是她压根想不到的结局。
寂夜是毁天灭地的魔神，怎么可能指望他有同情心，共理心。
若真有，回溯前就不至于晾成灭世悲剧。
一个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结局。
她竟然没想到，是因为魔神的这层身份。
真相大白，心中疑惑是解除了。
甚至可以说寂夜这样做很正常，可她还是难以接受。
寂夜……不止一次想杀了她，是很多次，即便是无法共情，看在记忆的份上也该有几分动摇。
思考的方向一旦偏差就很难顺回来。
她完全忽略了，寂夜的修为如今已经比她高，若真一点没有动摇，断然不会如今还在。
记忆虽然无法共情，但深情刻在心中亦是刻在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