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复习。
现在是四月,考研时间在十二月下旬,复习时间很充足,但考虑到他身兼替身工作,所以尽早开始复习为好。
正当他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时,门外传来了门铃声。
林蕴青起身走出房门时,看到一位衣着靓丽的女士走了进来。
女士看着四十来岁的模样,身材高挑,挽着松松的发髻,眉眼带笑,看上去优雅得体,温和近人。她虽然按了门铃,但是她有房子的电梯IC卡,也知道大门密码。
应该是温灼的母亲,林蕴青猜测。
“您好。”林蕴青上前打了声招呼。
“你好,我是温灼的母亲,你叫我冯姨就行。”冯曦朝他笑道,在看到林蕴青的那一刻,她心里也微微惊叹了一下。
他家儿子喜欢这位年轻人倒是不奇怪,因为光是他的容貌就已经足够出色,五官精致,眼睛轮廓狭长,瞳孔大而灵动清澈,睫毛轻颤如鸦羽,宛若画中人,他的声音轻和,面容带笑,举止得体,让人一眼看见便心生好感。
“冯姨您好,我是林蕴青,温总新来的生活助理。”林蕴青微微颔首,“您请坐,我给您泡杯茶。”
“不用客气,我路过,顺便上来坐坐,你随意就行。”冯曦抬起脚步,在屋内转悠着,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到各处。生活助理,呵,肯定是那小子找的说辞。
“蕴青啊,温灼出去了吗?大清早的。”她的目光落在某扇紧闭的房门上,突然问道。
“没有,温总他在这间房间工作。”林蕴青走到房间门口,抬手示意,“需要请温总出来吗?”
“不用。”冯曦摆了摆手,那小子肯定又是在画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温灼自从出院后就对画画十分感兴趣。
但随着他经常沉浸在绘画中,他们也发现,温灼与其说是感兴趣,不如说更像用画笔和画布寄托着他某种感情。
因为他的画中只有一个人。
他反复地画着同一个人。
刚开始他们还很担心,想知道温灼画得到底是谁,但是温灼不肯说,后来连画都藏得好好的,不愿给别人看。
冯曦回忆她看过几次的画。
说实话,他们之所以迟迟不知道温灼画的是谁,其实跟温灼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他画得实在不怎么样。
他画了那么久,画技愣是没多大长进,那画至今也不是写实派。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菜瘾又大的典型了。
她还曾偷偷拍下其中一副画,找了一位熟悉的画家朋友帮忙看两眼,看能不能看出画的到底是谁。
经过精心地比对和想象,他们从那双画得稍好一些的眼睛中推测出……画的可能是舒清。
舒清的眼睛很漂亮,也很特别,眼角狭长微翘,瞳孔大而透澈。
冯曦猛地回头看向林蕴青,目光探究地落到了他的双眸上。林蕴青的双眼与舒清的非常像。
怪不得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就觉得亲近,原来不是因为他长得美,而是他长得像舒清。
造孽啊,他的儿子。
冯曦看向林蕴青的目光中顿时充满了怜爱。
“冯姨,请问有什么事吗?”林蕴青笑容温和。
“没事,我看也差不多到午餐时间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冯曦抬手看了看手表。
“我去请温总出来?”林蕴青再次问道,其实他不是很想答应邀请,估计没有人愿意跟上司的母亲出去吃饭吧。
“没事,他自己解决,不用管他。我们聊聊你工作上的事情,既然你是生活助理,想必要知道多一些关于温灼的事情。”冯曦朝他露出温和的笑容。
在冯曦的盛情邀请下,林蕴青给温灼发了消息,便出去了。
所幸冯曦并没有请他到多高级奢华的餐厅,林蕴青的压力小了不少。
“其实不瞒你说,温灼前阵子刚出了车祸。”冯曦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收起,神情有些忧伤。
正暗自观察着茶艺师泡茶倒茶的林蕴青轻轻点了点头,车祸这件事情他知道,原书中写了。
“虽然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但之前受到后遗症的影响,现在可能有时候情绪不太好,希望你多担待。”冯曦轻轻抿了一口茶。
“温总是非常好的领导,他对我也非常照顾。”林蕴青抚着茶杯,嘴角始终噙着笑。估计温灼是还陷在失去白月光的悲伤之中,所以情绪不好。但温总除了用嘴皮子怼人,其余各方面无论从哪里看来,都是一位好上司,还会做饭。
“如果他有时候做事冲动了,你也不必委屈自己。”该离开的时候就要离开,冯曦还是不认同自家儿子那么糟蹋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