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任林晏看到墨奚宁的那一刻就知道哥哥想要问什么了,笃定定然是墨奚宁整了什么幺蛾子,站起身来想要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任统领猜的确实不错。
这也多多少少证实了任箫吟的想法,丞相大人无奈的叹口气,开始合计旁系适宜的子弟。
然而出乎兄弟二人意料的,上一秒还满面春风的摄政王殿下,下一秒就“面如土灰”。
任林晏愣在原地。
任箫吟靠着看戏。
墨奚宁“大声哀嚎”。
顾停玄“大义灭亲”。
顾停玄?
可惜啊,墨奚宁特意捡着顾停玄上朝自己休沐的日子来,却是百密一疏,忘了安平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能力。
“侯爷,本王也没做什么吧!”
墨奚宁垂死挣扎,却看到屋内兄弟俩如出一辙看戏的表情。
……没爱了。
“王爷的立下官还没来得及代丞相谢过,既然王爷今日有时间,不如留步,让下官好好答谢!”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多少次墨奚宁都以“公事繁忙”为借口,请顾停玄吃闭门羹,现在自己送上门,安平侯向来大度,自然是要“礼尚往来”。
“大可不必!不劳烦侯爷!”
“侯爷!”
“……”
今天的顾府又是和平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哥哥达成成就: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墨奚宁:“听晏晏的”
任林晏:“听我哥的”
顾停玄:“丞相为重”
任箫吟:“(  ̄ ▽ ̄)”
(注:以上有娱乐成分,不要太当真)
意终平
比起之前的大雪纷飞,屋檐都让压的喘不过气来,月末的雪肉眼可见的少了,原来还气势汹汹的过往之地都要留下姓名,现在倒是萎缩起来,只有几点雪花还飘零在空中。
任箫吟坐在窗口,伸手接住一片又小又轻的雪花,在手中几乎没什么分量,唯一的感觉只有化成水后的凉感。
未若柳絮因风起。
一点不错。
任箫吟心叹这雪也和人一样,有如日中天的时候,就肯定会有日薄西山的时候。
“坐这干什么?”
任箫吟没回头,知道是顾停玄下朝回来。
“下官只是觉着,在这能看见任府。”
任箫吟当然是瞎说的。
顾府和任府隔了几乎有一条街那么远,又与皇宫靠的近,别说是看见任府了,就是看见任府街上的商铺都难。
而这其中,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顾停玄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自从他身子缓回来能走动了,那回去“料理后事”的念头就没停过。
如何?依他。
顾府的马车上炭火一向烧的够旺,绝对能保证如春日一般暖和。
任箫吟对此深感认同。
“当心,莫要再着凉。”
“侯爷放心,下官自己有数。”
任箫吟靠在顾停玄怀里,手还是一如既往的缩在衣袖里,没事肯定不轻易拿出来。
车内暖和的环境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有数没数的你还是放到户部的账本上吧,”顾侯爷显然不再放心了,将任箫吟困的沉重的脑袋扶在自己肩上“要睡就睡。”
任箫吟睡眠质量向来不好,尚还任职尚书时觉就睡不安稳,连昏迷的那几日,眉头紧蹙心神不宁,好像随时随刻魇着,哪怕任箫吟醒来后闭口不谈梦中事,也依旧无法改变丞相大人休息并不尽兴的真相。
反倒是在车上靠着顾停玄,短短的路程任箫吟少见的安稳了片刻。
“到了。”
“任府”两个字映入顾停玄的视线,他手扶着任箫吟的头,另一只手拦上腰稳住他整个人的平衡 。
“多谢侯爷。”
任箫吟由着他将自己抱下去,幸好安平侯在出来之前未卜先知的给任箫吟上上下下多加了几件衣服,一瞬间从春到冬的变化才没有那么明显。
任箫吟慢慢走入府中,一路上似乎少了许多从前让他不得安宁的东西,却又什么都没有变,来往办事的仆从,冒出新枝的草木,刚刚解冻的池水……
有什么变了呢。
“又没好生喝药?”
任箫吟假装听不见“侯爷再说什么?下官不是很明白,家父久病难医,侯爷还是留步以免沾染了病气。”
……
其实,病不病的,对于安平侯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欠了多少,记得还。”
顾停玄亲触他的指尖,也不知是冻红的还是热红的……亦或是羞红的?
“……不。”
任箫吟背对着他小声嘟囔,至于顾停玄有没有听到就不关丞相大人的事了。
雪停了。
任箫吟一步步走向那个地方,这似乎是自己找他最主动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