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朕知道,陈德,朕念在父皇的面子上没有杀你,你三番五次的顶撞朕,朕也忍了,怎么,现在还要忤逆朕?”
“可是那是建安公主,你的亲——”
“那又怎么样!”莫允初吼着,又放轻了声音:“她是我亲妹妹,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的是一样的血液,是我把她养大,是我陪着她,她的喜怒哀乐我都看在眼里,也只有我能懂,能陪着她的,只有我!”
疯了。
陛下真的疯了。
陈德看了眼屏风后的人,但屏风当的严严实实,他什么也看不见了,更看不见一旁昏迷的公主。
他颤声,最后一次试图唤醒莫允初的良知,“陛下,公主她最是相信你,要是她醒了,她会崩溃的。”
“朕不在乎。”莫允初说。
他大笑,“只要她在朕的身边就行,这样就够了,陈德,趁着朕还没有完全发怒,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即便你是跟着父皇几十年又跟着朕十几年,朕也照杀不误。”
这皇宫里,到底还是皇权至上。
陈德就算平日里被人尊称一声总管 ,可他到底是奴才,是最低贱的奴才。
他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如此......
“陛下,奴才年纪也大了,奴才恳请陛下允许奴才出宫养老吧。”
莫允初身子一顿:“你确定?”
“奴才确定。”陈德跪在地上,恭恭敬敬。
莫允初握紧了双拳,“那你滚吧。”
走了也好,省的他总是阻碍自己和灵儿在一起。
“谢主隆恩。”陈德最后一次给他心中的小皇帝恭恭敬敬行了一大礼,再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肩膀好像一下子就塌了下去,神情都变得麻木了不少。
走出寝殿,背影实在是萧瑟。
好像一棵原本还算是挺拔的树,一下子被连根拔起,而那个凶手,正是站在寝殿中的莫允初。
陈德离开之后,莫允初走到了床榻边。
看着仍然紧闭双眼的少女,他暴躁的情绪终于有了一点缓和。
“灵儿,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朕是皇帝,朕说可以就可以。”
然而女孩没有回答他的话。
莫允初就那么盯着她看了很久,片刻之后自己写下了诏书。
又安排军机处的人烧了灵鹫宫,制造了建安公主的死亡假象。
那场大火将夜空都点亮了。
而接到消息的丞相和太傅人都傻了。
他们已经对皇帝失望,刚打算联系公主辅佐她登基上位,结果公主就死了?!
丞相连夜赶往了太傅家中,俩人刚坐下,屋子里忽然就多了一道人影。
“两位大人,想好了没?”
少女的声音在深夜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丞相吓得立刻站起来,面带惊恐,脸色煞白看着屋子里的年与归:“鬼...鬼.....”
“鬼什么鬼,本宫没死,那是莫允初随便找了个宫女顶替的。”年与归摆了摆手,坐在俩人对面的凳子上。
环形的小桌子,三人围坐在一起,这么一解释,丞相这才稍微没那么害怕。
但他还是有点惶恐,毕竟这消息刚刚传过来。
丞相大着胆子伸出手,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年与归一巴掌就打了上去:“干嘛!”
我糙,好像是真的!
因为公主她就这么残暴!
太傅说:“我和丞相接到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这担心是多余的了,公主殿下手段了得,不知道为何陛下突然做出这种决定,要让您假死?”
“他要我当皇后。”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宛如晴天霹雳,顿时将丞相和太傅劈了个外焦里嫩。
俩人瞪大了眼睛,太傅有些结巴道:“什...什么?”
“咋,现在话都听不懂了?”少女微微皱眉,嘴上说着惊世骇俗的话,但面上却好像压根没有被这件事情困扰的样子。
转念一想,公主她压根就不是普通人,她被困扰才有鬼了,说不定走到这一步,全部都是公主自己计划之内的事情。
丞相试探问道:“公主,莫非是你故意......”
“诶,这可不能污蔑我啊。”年与归抿了口茶,“他本来看我眼神就不对劲,我可没让他囚禁我搞这一出,只不过他这么一搞,倒是正中我的下怀,明天你们直接把这件事说出来,就算现在莫允初再暴戾也不会对你俩怎么样的,明天一过,我会立刻把莫允初给囚禁起来,到时候,我会有个新的身份。”
“什么?”
年与归笑了笑:“这就不是你们需要管的事情了,明天朝堂上给力点,要不然咱们都玩完~”她笑着说完这句话,然后又再次消失在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