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昏迷。
直到到了狩猎场，莫允初才强撑着问：“随行太医是谁？”
“是赵信赵太医。”侍卫颤颤巍巍地说。
莫允初松了口气。
赵信是太医院的太医院提点，等于是太医院的领导，虽然只是个正五品的官，但满朝文武几乎没有人敢得罪的。
毕竟人家是给皇家看病的。
赵信这个人，是莫允初亲自提拔上来的，他医术高超，极为衷心。
年与归知道，他这么衷心的原因，是因为赵信有把柄在莫允初的手上，赵信的家人都在京城，京城可是皇城脚下，风吹草动莫允初都知道，所以每次出行，莫允初也都只带赵信一个太医随行。
此时此刻，她躺在床上，莫允初在隔壁接受赵信的治疗。
而她的侍女正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给她处理伤口。
她也是从悬崖上摔下去的，身上没有伤口肯定不行，所以她故意在自己身上弄了点障眼法，看起来那叫一个惨。
衣服被脱下来的瞬间，侍女甚至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公主的皮肤有多么的细腻滑嫩她们做奴才的都知道，陛下心疼小公主，沐浴用的香料都是上等的。
可现在，光滑的皮肤上，满是伤痕。
另外一边。
莫允初强撑着让自己清醒。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了赵信和他，莫允初才阴谲着面容，冷声道：“赵信，朕的身体出了点问题。”
赵信心想你这浑身是血，哪里都是问题，你指的是哪？
他见过皇帝生气，也见过皇帝发威。
但是他从未见过皇帝像现在这样，眉宇间围绕着阴冷，就好像他摔落的不是深谷，而是地狱。
他还什么都没说，赵信就知道指定没什么好事。
“陛下，您说......”
莫允初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胯下：“朕这里出了点问题，能治吗？”
赵信：“！！”他瞪大了自己的小眼睛。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皇帝的声音更加冷的，语气中还藏着威胁：“这件事，若是旁人知道了......”
“臣什么都不知道！臣只负责给陛下看病，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赵信吓得立刻跪在地上，头猛地嗑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虽然没见过皇帝这个样子，但莫允初的手段，赵信不是不知道。
满朝官员都是怕这位皇帝的，又怕又敬，他能力太强，掌控大权，面上看着在笑，实则你做了什么事情他全都了如指掌。
赵信明白，自己若是说出去了，自己的妻儿绝对会死在他手上，他毕竟是皇帝，是九五之尊！
莫允初就喜欢赵信有自知之明有眼力见。
那种没眼力见的，总是要多浪费点手段和口舌。
他闭上眼睛恩了一声，随后没了声音。
赵信不敢浪费时间，赶紧开始治疗。
开始治疗的时候，赵信才觉得奇怪，陛下身上好几处致命伤，但竟然都有愈合的迹象，反而是别的不致命伤口一直在流血，尤其是......那个地方。
但他也不敢废话，可能是陛下命硬吧。
这里毕竟是狩猎场，刺客说不定还会再来。
简单处理之后，一行人终于回了皇宫。
这件事情被捂得严严实实，随性的官员知道，但百姓不知道就行。
赵信的医术高超，莫允初回到皇宫的第二天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向了自己的胯间。
幸好还在。
他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自己有些尿急。
起身如厕的时候，那处却忽然传来撕裂针扎一样的痛楚。
疼的 莫允初整个身体全部都蜷缩在了一起，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陈德赶紧上前搀扶，却被莫允初一把甩开：“滚开！！让赵信过来！！”
陈德不敢怠慢，赶紧去找了赵信。
他刚来，就被一盏茶杯砸的砸中了脑袋，茶盏碎在地上，碎掉的瓷片扎进了赵信的脸上，他不敢叫痛，跪在地上惶恐地问：“陛下，身体可有不适？”
“朕明明那处已经好了，为何如厕的时候疼痛难忍？！”
“陛下......您那处还没好......准确点说，您那处已经......已经......”赵信的脑门上除了血，还渗出了汗液。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要是开了口，自己的脑袋会不会搬家？
莫允初摇了摇头，眼睛微微瞪大：“已经什么？”
“已经...已经废了！”赵信闭着眼睛，索性说了出来，死就死吧，十八年后他还是一条好汉！
但想象中，皇帝的震怒并没有发生。
莫允初在听见废了两个字的时候，忽然浑身发软。
他跌坐在软榻上。
浑身的疼痛都似乎消失了，只剩下那一处的疼痛，让他痛苦不堪，还被逐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