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小随便没有再口下留情。
它带着年与归心中的那份愤怒,狠狠的咬下了吴冕的一只耳朵。
惨叫声充斥着整个村子。
而这次,没人去凑热闹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崔妈妈家的那只狗,一般不咬人,除非是你惹了人家才会被咬,他们还是不去凑热闹比较好,否则下一个被咬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吴冕跑都跑不脱。
他只能被迫不停的在地上爬。
爬也爬不动。
小随便一爪子拍在吴冕的脑壳上,他就已经七荤八素了。
年与归走到吴冕的身边,缓缓蹲下来。
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一把抓住了吴冕的头发,使出了恶毒女配的独门秘籍——抓头发向后拽!
而吴冕尖叫都叫不出声,嗓音沙哑,鼻涕眼泪全部都跟着尘土糊在脸上,恶心的要死。
年与归的眼中毫不掩饰恶心的神情,声音冷冷道:“我说了,哪来的滚哪去,你是不是想死?”
“你...不是董逸云,你到底是谁?”吴冕手脚冰冷,浑身哪哪都疼。
年与归稳如老狗,嗤笑开口道:“我不是你是?我是你爹,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样,被你三言两语就给骗的团团转?你以为你哄两句话就能让我死心塌地心花怒放去做你的小妾?我爹娘以前对你家多好,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是变了,还不是你们逼的?你真不要脸啊吴冕,别叫吴冕了,叫无脸吧,叫我的随便畜生,你知不知道,你最像个畜生啊?”
这语气。
就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刮骨刀。
她明明是带着笑,但语气就是让人觉得遍体生寒,一遍一遍的在肌肤上不停的来回,你能感受到这把刀上带着的寒气和杀意,但永远不知道这把刀什么时候会割向你的肉。
未知的危险最让人觉得恐惧。
经历过生死以及重大打击,人会变一个性格这是很正常的。
年与归并没有突然就变成这样,之前她就已经在县衙显露出自己的稳重沉着。
而现在,她说的话只有她和吴冕听得见,崔妈妈几人都听不见。
她担心的要死,但没有觉得自家小姐不对劲。
毕竟,她现在也想抄家伙把吴冕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暴打一顿。
虽然年与归现在一脚就能把吴冕的狗头给踩爆,但她时刻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能知法犯法,好吧,她真的是个良民。
抓着吴冕头发的手一松,他那张猥琐的脸就顿时砸到了地面上。
年与归如愿以偿的听见了一声闷哼,听着就很疼的样子。
“好了,吴公子,今天打你也打累了,我家随便也累了,我建议你以后还是要多听一听你下属的话,他们都被我家的随便给咬了,想必回去肯定也告诉了你我身边有一只勇猛的猎犬,可惜,我知道你的性格,自负,自大,刚愎自用,你断然是不会听他们的话的,好了,回去吧啊,你这耳朵估计是接不上了,以后乖一点,别来惹我,知道吗?”
不管吴冕知不知道,年与归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脸,十分用力的那种,拍的啪啪作响。
此刻。
吴冕身上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
更加让他愤怒的,是心中的屈辱和耻辱。
以前,董逸云是高高在上的董家大小姐,他卑躬屈膝,做什么都要低着头,被人看不起。
即便是他和董家定下了 婚约,别人也只会说是他们吴家高攀了董家。
而现在,明明董家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凭什么董逸云还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甚至,比以前更要高傲。
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她仍然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大小姐,他仍然是那个卑微的吴冕。
可现在,明明他才是吴家大公子,自己的父亲已经坐上了当年董逸云父亲的位置,他才应该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董逸云应该匍匐在自己的脚下才对!
心中的愤怒吞噬了吴冕。
但现在,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因为他实在是太疼了。
吴冕几乎是爬走的,爬上了马,浑身是血,驾马到了村口的时候,把几个家丁给吓了个半死。
现在这个时间点,村民几乎都在田里做活,还有些在家里面的,见着那些家丁一个个凶神恶煞,都不敢出自家的屋子。
就在吴冕带着愤怒离开,想着回去和自己父亲说这件事的时候,一道尖细的声音叫住了他。
吴冕强撑转头,眯着眼却看不清。
只能依稀看见一个肥硕的身躯就像个肉球一样在路上滚动。
“大人,等一等!!”肉球说话了!!
等走进了,吴冕才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是个妇人,还是个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