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的心又活络了,又开始不知好歹的想着下一步了,虽然这次他与白九曜不欢而散,但是他也已经深刻的认识到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
初九。
自己的确是将现在的白九曜比作初九了,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相处模式,他也是按着从前照搬而来。
而且自己那时也有些太过于急功近利了,自己与初九也是相处了几年,又历经几次生死才能有这般情谊。
自己与白九曜才认识多久啊,元昭反思着,好像是从他上了自己的床开始,他就有些过于的放飞自我了,这才将人吓跑了的。
他躲在被子里痴痴的笑,若是有一个陌生人冲上来就说要与自己灵修,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个流氓的吧。
慢慢来。
元昭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慢慢来。
白九曜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有些困乏了,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结果这一觉就睡到巳时末,他这面养精蓄锐,元昭那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昨晚说的好好的,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影?
苏世容在一旁劝慰道:“殿下还是稍安勿躁,狐狸都懒着呢,兴许就是贪睡了。”
元昭眺望着窗口,“要不,你去看看?”
苏世容赶紧摇头,“下官不敢,若是扰了帝君清梦可怎么好。”
元昭撅着嘴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自己惦念着,昨晚都没怎么睡好,后来又与苏世容说了手腕的伤,气的苏世容一向温婉和善的脸都扭曲了。
见元昭那副望眼欲穿的模样,苏世容掩面笑道:“殿下一向都是这般黏人的吗?”
“哼。”元昭一扭头,“你懂什么。”
苏世容也不打算逗他了:“再过半个时辰,帝君若是不来,下官就去请一遭。”
“真哒?”元昭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嗯,借着请他用饭这个托词。”
元昭呲着小虎牙连连点头。
正当他一点一点的掐算着时辰呢,白九曜终于慢悠悠的进来了,苏世容见了忙起身行礼,“帝君,下官这就让他们将备好的早饭呈上来。”
“嗯。”
说罢向元昭挑了下眉就含着笑出去了。
白九曜看着坐在床边的元昭,悠悠道:“你怎么没躺着?”
元昭眯着桃花眼道;“我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苏医官说手腕注意下就行,不影响旁的。”
“哦。”
元昭坐在那与白九曜对视着,昨晚想了那么多的说词如今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好像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如此,只要元昭不说话,白九曜永远都是缄口莫言的,所以后来元昭将他比作陀螺,不抽就不动。
“帝君,昨日去苍山可寻着什么信息了?”
“嗯。”白九曜点了点头,“青丘山的阿婆有个侄女在那面生活。”
“侄女?”元昭借机走了过来,很自然的坐在白九曜对面。
“嗯,是只苍狼。”
“......”
白九曜接着道:“我们已经打听到她住在一个山脚下,可我们去的时候那间小木屋已经空了许久了,问了周围的人也没问出什么,临风说,或许青丘山被屠之事人尽皆知,他们怕多生事端,所以干脆绝口不提。”
“有可能。”元昭想了想,“他们也不知你们是何身份,若是贸然暴露行踪,万一给她们惹来杀人之祸可如何是好。”
白九曜想着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还不如先回来守着元昭,等他伤势完全好了再心无旁骛的去寻人。
“等我回到九重天,让父帝昭告三界,就说狐帝归来,号所有狐族重回于青丘,到时候他们奔走相告,想必那些躲在犄角旮旯的也会知晓了。”
白九曜看着元昭,轻轻道:“谢谢。”
元昭听着如此生分的两个字,却没有一点难过,毕竟能与白九曜相对而坐,和颜悦色的说上几句话,他就已经万分知足了。
而且重振青丘,也是初九一直以来的夙愿,自己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帝君不必言谢,当初青丘被屠也是因着我叔叔,为青丘做些事也是应当的。”
元昭因着手腕不甚灵活,所以从怀中拿出长情的时候还是略显笨拙的,他将那炳玉扇恭恭敬敬的递到白九曜面前,道:“这是帝君的神武‘长情’,如今就交还给帝君了。”
白九曜接过那炳玉扇,这扇子通体雪白,触手生凉,做工不仅精细,就连扇体都不同于一般的竹扇,似是由白玉做成,扇面由淡黄色玉纱所织就,打开来便是扑面而来的一种檀香气味,扇柄赫然刻着‘长情’二字。
白九曜心道:可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元昭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这等有灵性的神武他还真是头一遭遇见,那时初九为了救他脱险境,广袖一甩,长情便听令而出,不仅可以牵制敌人,待他们脱险后还可以自己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