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由于刚才她打裴笙的时候太过用力,导致她的手心轻微的红肿。
裴笙拉着言倾的手,极尽温柔地来回抚摸。男人略带老茧的指腹刻意划过她娇嫩的肌肤,停在她手腕的关节处。
似乎他轻轻一拧,纤细的手腕就断了。
“倾倾下手这么重,自然不是因为恶意,而是,”裴笙顿了顿,眼底荡漾着浅浅的笑意,“倾倾心悦我?”
言倾呆愣地抬起头。
当她听到裴笙说吓唬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轻松了,瞬间没了哭泣的念头;可她万万没想到,裴笙居然认为她心悦他!
她怎会心悦一个大魔头?!
慢着慢着,绕来绕去,他还是认为她爱他?难道她之前哭喜的模样很感人?
或许是言倾的反应没能让裴笙满意,言倾眼睁睁地看着裴笙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散去,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反而越来越重。
言倾估摸着,她若是敢说一个“不”字,她定然活不过今晚。
言倾:“是......是的。”
裴笙:“嗯?”
言倾:“心悦,心悦的!”
裴笙适才松了手上的力道,改将言倾的手轻放在他的掌心:“倾倾刚才哭我的时候,可比现在热情多了。”
言倾实在委屈,
她对天发誓,她“哭喜”时说的话,不过是做做样子,哪是什么热情的肺腑之言呀!
可裴笙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摆明了就是想看看她的“热情”,再决定要不要饶了她。
为了自个的小命,言倾大着胆子反手握住裴笙的手,软软糯糯地应道:“我刚才一时心急说出那些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少女的声音甜美,配上诱人的唇和漂亮的大眼睛,愣是将一句道歉的话说得跟撒娇似的。
裴笙的眸光落在紧握着他大掌的小手上。
少女的体温远高于常人,不像他这个病人,常年体寒如冰窖。
他勾了勾唇,前一刻极具攻击性的凌厉气势瞬间消散。
裴笙:“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言倾以为裴笙没听清,照着原话重复多次,可裴笙无论如何都不满意。
裴笙:“再说一遍。”
言倾:“我刚才一时心急说出那些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裴笙:“再说。”
言倾急了:“夫君!”
裴笙忽地笑了,全然不似刚才刻意为难她的模样。他将言倾的手轻放在唇边,怜惜地吹了又吹,
“以后就这么唤我。夫君皮厚,莫要伤着倾倾的手。”
原来他想听她叫“夫君”呀,早说嘛!
言倾第一次意识到,或许裴笙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哄。与此同时,一股莫明的辛酸弥漫心头。
上一世,她同他有过短暂的夫妻情谊,但从未像现在这般亲昵。大多数时候,裴笙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不管她送羹汤还是想要陪伴在旁,他都轻蔑地挥挥手拒绝。
裴笙,从不曾给她靠近的机会。
言倾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没关系的,不痛。”
她尝试了好几次,用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却无法从裴笙的禁锢中挣脱开来。几番挣扎间,裴笙的气息变得又沉又冷,唇边的笑意像被风雪冻住了,僵硬极了。
言倾适才明白,裴笙生气了。
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学着话本中娇俏女子引诱少年郎的模样,软着身子扑进裴笙的怀抱,还不忘用小脸在他颈间蹭了蹭。
“夫君,你总算醒来了,之前可把倾倾吓坏了~”
对于倾倾的投怀送抱,裴笙似乎很受用。
那冰冷的气息化成一抹难得的柔情。
他虚搂着她,像是搂着一只好玩的奶猫儿,奖励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裴笙:“只是我被你当众掌掴,多少有些丢面。”
话落,裴笙望向屋外,眸光寒冽。
他陡然提高音量,恰好够屋外候着的丫鬟婢女们听得清楚明白。
“今日之事若是有谁敢泄露半句,杀!”
外头传来齐刷刷的应和声。
回答的人立场坚定、态度决绝,纵然是屋内的言倾听着,也能感受到主人的威严。
言倾眉头微蹙,说到底,还是要罚她么?
她故意往裴笙的怀里钻了钻,状若乖巧的样子:“夫君,倾倾认罚。”
反正她过了手瘾,不吃亏。
大不了她不断挑战他的底线,没命地气他、折腾他、再哄他,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他便烦了、腻了。
说不定等不到三个月呢,裴笙就急火攻心休了她!
裴笙:“倾倾希望我如何罚你?”
言倾从裴笙的怀里探出头,一本正经地说水牢好可怕、板子打在身上太痛、跪久了膝盖疼,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言倾总能找到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