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如果他和妻子拧着干,也可能会走上背道而驰的结局。
夫妻相处,得讲究方法。”
直到节目结束,肖杨才关掉。
点燃一支烟,想起他和晓然究竟怎么落到离婚的地步。
模糊中俩人好像没什么大矛盾,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无非是谁多做点家务,或者回家晚了,或者拌点小口角。
如果他有故事里男人一半的明智,就不会走到那一步。
好比现在,他明明想和晓然改善关系,处着处着,又走进了死胡同。
姜晓然的日子过得四平八稳,店里的生意还不错,除掉开销,有笔不小的结余。
她准备在年前买套三居室,母亲回来过年,也有地方,免得和洋洋挤一间。
B市介于一线和二线城市之间,近几年的房价也像是火箭升天涨得飞快。今年初的房价比去年初涨了百分之五十。
姜晓然看了几个楼盘,位于近郊,幸好在地铁口,坐车方便。可一看价格,一百方的房子没有七八十万拿不下来,心里又打退堂鼓。
刚看完一处,她慢慢地沿着人行道走向公交站台。
马路边一辆黑色奔驰的车窗遥下来,“晓然,上车。”
她见是顾天仁,心里还有少许尴尬。
顾天仁按按喇叭,她赶紧上车,坐在前面。
“怎么来这儿?”顾天仁开着车问她。
“打算买套新房。”
“看中了那儿?
“好几处都挺满意,就是价格高,还是再等等吧!
“这里是我们公司开发的楼盘,你要,可以给个内部价。
“还有内部价?”
“就是照顾些关系户。”
“能便宜多少啊?
“打个七折吧!
姜晓然迅速计算,七折,不就是便宜了二十多万,哪有那么好的事?她警惕地看了顾天仁一眼。
“你不要,也是便宜别人。”
姜晓然内心激烈作战,买房子她可是想了好几年啊,可无功不受禄,接受了他的好意,总觉得占了别人便宜似的。
“你要是觉得亏欠,就帮我做几件事好了。
“你还需要我帮忙,别逗了。”
“难道我是超人,就没点要人手的时候。”
“那说好,违法的事我可不干。”
“我也不干。
“说好数字,到底几件啊?
“就两件,不为难吧。”
“成交。”
几天后,姜晓然取出银行大部分的存款,付了首付。接着又请了装修队装修,本来打算委托公司,后来为了节省还是找了路边的游击队。
于是,她还得自己买材料。设计也不打算花钱,反正只要简洁大方就行。
一头跑店里,一头跑装修,累得她够呛。
这天,她来到超市。
店里的小妹远远地迎过来,朝她挤眉弄眼。
怎么了,她心里正纳闷。
只见一熟悉的女子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姜晓然被打傻了眼。
旁边店里的销售员和顾客纷纷围上前。
“姜晓然,你他妈的臭女人,竟然和我老公勾搭上了。
她看着潘燕妮凶恶的面孔,反而镇定了,“你发神经呀,干吗诬陷我?
“诬陷,不是你,他会和我提出离婚?我们结婚也有八年,平常他怎么玩,还记得有个家。现在为了你,竟然要离婚。我扇你一耳光,是给你个教训,这事没完。
顾天仁要离婚,姜晓然心感诧异,随之而起的是怒火,他们家的家务事,关门解决,何必牵扯他人。
她冷笑,“自己的老公自己管好,别管不住就怪别人。你要是有那个魅力,老公也不会离开你,要怪就怪自己。”
“你个贱女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当初,你抢走了肖杨,如今又要抢走天仁。”潘燕妮的手高高扬起。
还没等下去,在半空中就被牢牢攥住。
“潘燕妮,你给我回去。否则,你自己明白。”顾天仁恶狠狠地警告她。
潘燕妮心里打颤,身上没了力气,几乎是被顾天仁拖走的。
躲在远处的黄经理松了口气,还好他及时通知了老板,要不然事态发展下去可不得了。早就听说,姜晓然和顾董关系不一般,看样子,是很不一般。说不好,就是未来的老板娘。
回到家,顾天仁坐在沙发,架着腿,“说吧,谁让你去超市闹的?”
潘燕妮坐在另一边,“我这么大人,还用得着别人教。
“有主意了,不错。”顾天仁拍起巴掌,“你有什么打算,说吧。
“我就是不想离婚。”
顾天仁嘲弄地看着她,“好像不是由你说了算。法律有规定,分居满两年是可以离婚的。
“你。”潘燕妮手指着他。
太阴险了,难怪他近两年从不回家。她以为他只是不爱她,厌倦和她在一起。没关系,她习惯了。只要每月的支票不少就够了。
“我给你父亲面子,才让律师起草了协议书,每年还给你二十万的赡养费,一直到老。你别不知足。”
“二十万,法律不是有规定,离婚时财产各半,我只要我应得的那份。”
顾天仁把玩打火机,”不行是吧,那就每年十万。再不行,你就回去吃自己。
“你不是人。
顾天仁冷笑,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摔在茶几上。
潘燕妮见到照片里裸/露的酮体,脸色煞白。
“你还挺上像的,那牛郎的技术不错,看样子你很享受。”
“你混蛋,是你,是你叫人带我去夜店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我有闲功夫操那个心。实话告诉你,照片是别人寄给我的,还真值钱,花了我一百万。”
潘燕妮颓然坐在沙发上,唯一的一次出轨,竟成了他手中的证据。
“你也不想你父亲看到照片吧,他好像有高血压,经不起刺激。”
“行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潘燕妮浑身没了气力。
“明天我会叫律师过来。”
顾天仁开车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行驶,三十六岁的他又要恢复单身身份。
该庆幸了,还是不幸?
有谁知道,他多么想要有个家。
七岁时,母亲病亡。他独自一人在大家庭里挣扎。虽说有个姐姐,可从小她在外婆家长大,几乎很少在家。
遇到什么都得自己扛。
母亲一走,父亲就娶过了妻子,是他的秘书,后来还生了两弟弟。父亲本就不怎么关心他,以后就更少了。
后母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他,可背地里的小动作还是不少的。
有一次,小弟摔了一跤,当时就他在身旁,后母和父亲走过来,后母就问弟弟是不是他推倒的,小弟竟然点头。
父亲关他在房间罚他饿一天,他那时十二三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的他恨不得把棉絮往肚里吞。
自那以后,他更加隐忍,处处小心翼翼,心里却立下誓言,总有一天他要加倍地偿还他们。
十五岁,他遇见了生命中的阳光,小彦。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深深地吸引他。
她好像是需要被人照顾的小狗,总是在他身边蹭来蹭去。
他愿意宠着她,让着她,照顾她,直到永远。
可是在结婚的当天,她竟然做了逃兵,连个解释都没有。
以后,他交过一两个女友,总是意兴阑珊。
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他父亲给他挑选了潘燕妮。
当时,他想,小彦抛弃了他,他也不可能念她一辈子,就这样吧,从此各自天涯。
只是,潘燕妮终归不是他的良人。争吵,打闹是家常便饭,后来他用钱买了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