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一缕波光荡,谁还记忘川
劳燕分飞各一边,亦是九天亦九泉
轻回首轻惦念,我在无间你在天
难得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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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泱本想刮阵风,给她提提神,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他就站在她的身边,低眸看去,字迹清秀,这应该是何修写的,不仅她看后脸色更差了,他的心情也更糟了。
在狐魄儿愣神的时候,落鸳又给何修喂了一颗虫蛊,很快,何修的脸上就有了血色,不多时,便气血如常了。
狐魄儿被二人突然的一跪吓的彻底回过神,闪到一边说:“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何修连连磕头:“承蒙医仙相助,我夫妻才幸得再续前缘,大恩不知该如何报得?他日,如若有用的到我二人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
狐魄儿慌乱的扶起他二人道:“千万别死,死了我岂不是白救了,死什么死啊,不要这么说,怪不吉利的。”
她忽然愣住,眼前的何修,真的就躲过了阎王爷的魔爪,他……活过来了。
狐魄儿:“……!!!”
落鸳笑了笑,“恩人莫惊。他的体内已经有一只足以替他保命的蛊虫了。”
客人恩人还是吃惊不已,打击不小!
落鸳又道:“当年,何修来我家乡误中蛊毒,昏于我家门前,我见他可怜,方以此蛊救之,而前不久,因我痛失爱子,虫蛊失控,才慢慢变的放肆起来,还好恩公及时相助,不然我夫妻二人,定会遗憾百年。”
狐魄儿大概是明白什么意思了,她说:“这只蛊虫,可以代替他的心脏?”
落鸳点点头。
狐魄儿向落鸳鞠了一躬,还是惊叹:“长见识了,真是有医无类啊。”
落鸳急忙扶住她:“一个害人的本事罢了,恩人就莫要取笑我了。”
“不不不,邻里和睦,夫妻恩爱,救人生死,此之心善,又怎叫害人?”
“事物的本质可并没有绝对的好坏善恶之分,只是在于待它的人如何处之罢了,受教了。”
狐魄儿对每一个能够让人瞠目结舌的本事,都是本着敬畏的心态,遂也正经了许多。
她要离开时,恰巧李婆婆也走到了门外,她手里拿着药,看到已经平安无事的二人,再次老泪纵横,直夸某个一颗心遭遇了大起大落的人为活菩萨。
狐魄儿悄悄的对他们二人说:“要说报恩,这才是你们真正的恩人呢。”
*
月过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走在大街上,,狐魄儿看了看手中还捏着的那张破纸,毫不犹豫的撕成了渣,滚他娘的劳燕分飞。
她只认识一种鸟,名唤比翼,常栖在一个枝头,又名连理。
她长出一口气,伸开双臂,拥抱黑夜拥抱月亮,拥抱她的小白狐,冲啊。
可刚刚跑起来,一个雪白的身影,就从拐角处飞奔而来,高高跳起便撞进了她的怀里,狐魄儿被扑倒在地,又被舔了一脸的大哈喇子。
“……!!!”
她惊愣极了,随后就嬉笑道:“这是与我片刻不见如隔三秋吗?竟是如此这般大胆,行为举止丝毫不知检点,不是娇羞如你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转了性子?”
高傲的九皇子,不顾脸面的放肆,其实,他还是被何修和落鸳两个人的感情给刺激到了。
九皇子高贵,但未经世事,萌芽期的感情,很容易走火,也见不得哪一对情侣打的火热,更容易有感而发感同身受,很怕……某一天自己醒来会再也见不到她。
不知白狐想到了什么,竟再次放肆起来,见它如此疯狂且积极主动,真是好不容易拉下了它的那张傲娇脸,狐魄儿自觉不好拂了它的颜面,它疯狂她亦随之。
不就是比一比谁的哈喇子多嘛,如它所愿,那就勉为其难的比一比吧。
一狐一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直接在这夜深人静的路上,撒泼打滚的疯了般的腻歪了好一阵,不知道到底是谁摧残了谁后,她才美美的薅着它的小脖子上了山。
上山的途中,狐魄儿缕缕遭到一抹幽怨的狐光回她,它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不化形了,可化形后,又怕吓到她。
白无泱心口十分堵的慌,但是某人似乎又误会了些什么。
她笑着哄道:“好吧,你别生气了,我认输行吧。”
“真没想到,你这只小狐,脱掉娇羞的外衣,生猛起来,竟是如狼似虎的,我也是难得的棋逢对手,虽是输了,亦是输的服气。”
一丝错愕的狐光掠过,怒了:“棋逢对手?你还与谁如此这般过?”
“此事上,竟还敢这般无耻的说出难得棋逢对手,好个厚颜无耻。”
伤透了一颗高傲的狐狸心,火苗子又蹿起来了,醋意很大。
但见如此厚颜的白狐,她还是甚感欣慰,这种突飞猛进的速度,好似要自学成才,娇羞不在,反倒是有些霸道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