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弃了几秒,终是抬起了那尊贵的爪子,拽过被她蹬开的被子,刚要盖上,就被她霸气的抢了回来,还很是硬气的怼了回去。
“老子的床,老子的被,老子愿意咋睡就咋睡。”她又把被子压到了腿底下。
白无泱的眸中一抹紫光顿显,浑身骤冷,怒道:“粗俗!“
“女孩子不是都应该很知礼的吗?”
至少他长这么大,见到的都是他口中那个样子的。
那一方妖界,每只妖妖都很想觐见狐族九皇子。
不为别的,只因这一张脸,长的太他娘的妖孽了,不仅勾了女妖的魂,男妖的魂魄也勾走不少,又加上自身足够强大,没人惹的起,自然而然,都是夹着尾巴做妖的。
至少,在他面前都是这样的,曾经有一个色胆包天的,借着酒劲儿说了几句调戏的话,后来怎么着来着?
哦……把它的那张嘴戳在了雪山上了,再后来,连带着自己跟嘴一起都冻成雪山的冰雕了,至今还是道风景线呢。
此后,就连狐王给他相个亲,说话都变的小心翼翼的了。
狐魄儿得意的笑着,不知死活的撅了回去:“开什么玩笑,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侮辱谁呢,谁是女孩子?我是女汉子。那种咿咿呀呀的,装一装样子罢了。”
白无泱忘了愤怒,反倒是吓了一跳:“你醒了?”
狐魄儿非常爆躁,将被子拽到了头顶,“老子快要被你吵醒了,你在我旁边叨叨咕咕的烦不烦?滚!”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烦不烦?
滚?
狐狸精?
调戏!
高贵的九皇子,开了一波眼界,从小到大,终于碰到了第二个嫌自己命长的。
低眉顺眼的妖精,他倒是看的惯了,因为唯一一个看不惯的,已经变成冰雕了。
他那身白光乍现,脸色冷极了,但只有片刻,这一身寒光便又散了。
因为这个令他恼怒的始作俑者,已经睡的像头死猪了。
他高贵,从不趁人之危,遂气呼呼的走了出去,心里憋屈极了,第一次被当着面骂的这么惨,还不好还口。
翌日醒来,狐魄儿看着屋内陈设,又焕然一新,好吧,习惯了,不会再懵圈的以为自己睡差了地方。
自从她说服自己信了鬼神这个东西后,她比相望更担心哪天突然什么杯子碗的成了精,给她来个午夜惊魂,那就……emm了。
她醒了醒神,便来到了仙丹灵物阁。
可……门刚推开,脸色骤变,心痛的捡起这满地的瓶瓶罐罐,气到手抖,双眼都变的愤怒了,“哪个混蛋干的!想死吗?”
有道影子从她眼前一晃而过,她蓦地一惊,“谁?”
另一边又是一道影子极快的一闪而过。
狐魄儿倏地就慌了。
她随手抓起把刀,手也颤个不停,那不是人,不是动物,不是东西,确实是两个影子……
影子成精了!!
在影子流窜过的地方,药材又乱了。
四下都是他们窜来窜去的身影,狐魄儿浑身紧张的不行,抖,还抖,完全淡定不起来了。
两个细长的影子,就这样在她面前来来回回飞快的窜梭,这种精神上的摧残,轮番轰炸,她的那颗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的心脏又顺间崩溃了。
是蛇,就是蛇。
她转身就要往外跑,哪知,跑到门边的那一刻,门砰的一下就关上了,没有上锁却怎么也拽不开。
她看着门上映出的两个影子,一个粗一点一个细一点,一个长一点一个矮一点,又颤颤巍巍的转过了身,靠在了门上,映入眼帘的,依旧还是两个影子!!
昨天放在地上的背篓突然震颤起来,蛇皮和蛇胆忽的一下就飞到了她的跟前,她的两条腿瞬间瘫软,这两天软的也真是够勤快的了。
她四处张望着,此时此刻,是不是应该拜拜谁?
……拜谁?
妖魔鬼怪就摆在面前,还能拜谁?
扑通一声,她朝着墙上的画像跪下,放声痛哭:“师祖!”
“徒孙甚是想您呀,以前是徒孙荒诞无知,言语不敬,总以为师兄是在怪力乱神,我知错了,您在天有灵,莫要怪罪才是,今徒孙遇难,您快显显灵啊,再不现身,我这就随您去了……”
“大胆人类,胆敢谎称太上老君是你师祖?”
“扒我蛇皮,取我蛇胆,还真是狂妄之徒,还我命来……”一道蛇影快速的飞了过来。
狐魄儿吓的一突突,我了个天?还会说话!
虽心生胆怯,可还是撞着胆子大呵一声的站了起来:“放屁!”
“站那别动……瞧不起谁呢?”
“你师祖才是太上老君呢,我师祖乃是牛气冲天的太上老祖。”
她快速的闪身,便来到了太上老祖的画像前,指着金灿灿的几个大字,正气凛然一字一顿的念道:“看清楚了,太、上、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