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体力,就给滚去抗袋子做苦工,别对好人下手,你今日抢了她的钱,明日她看见濒死的人都未必会再发善心。”
当初她带着昏迷不醒的白大福,听了太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话,甚至还有说那是乞丐的骗术,说白大福根本就是装晕上前踢他想让他装不下去的人。
那些人固然可恨,可利用别人善心的人也可恶。
白芙儿气急败坏地从小乞丐那抢过荷包,想了想用从自己身上拿出了几个铜板给他。
她抓紧荷包走到巷子口,正发现那位姑娘低着头被一个男人训斥着。
“都说了这边小毛贼多叫你不要露白,抢了钱财事小,刚才他若推搡伤到了你,母亲该有多心疼。”
那姑娘嘟嘟嘴,似乎不太服气,“我见他可怜……”
男人冷嗤道:“游手好闲之辈,你怎么知他可怜。”
白芙儿理了理衣服,走到那姑娘身前将荷包递了过去,她将编好的谎话生硬地念了出来。
“那个小乞丐是为了给弟弟看病才抢你钱的,刚刚他的兄弟已经凑够了钱,便叫我把钱给你送回来了。”
听闻此言,那姑娘一脸震惊地接过荷包,她匆匆看了一眼便知里面的钱财没差。
“哥,你看,他还知道给我还回来呢!”
也不知这姑娘是单纯心善还是故意跟自家兄长抬杠,竟顺着白芙儿的话跟兄长炫耀起来。
那男人暂且不想理会状似无脑的妹妹,转身谢过白芙儿。
白芙儿却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街上游手好闲的!”
话音未落,白芙儿径自转身回去找宋青斐了。
男人愣在原地蹙眉看着已经走远的人。
冬日穿得厚重,那女子又是帽子*,又是风领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她那双飞扬妖冶的凤眸,看起来却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男人抬脚想追,却正对宋青斐锋利的目光。
宋青斐黑眸精亮地扫了扫一身锦衣的男人,只当他是起了色心,想要上前纠缠白芙儿。
小东西现在长开了,又被他精心滋养,容貌别具一种清冷妖冶的风情,加上日渐优异的身段,隔着冬装都能看出一段不盈一握的细腰,撩人得要命。
就该把她藏起来的!
这才第一次带她出门,就给他招了一个跟在身后不走的男人。
青斐压下醋意,不动声色地圈住白芙儿的腰身。
“刚吃了那么多东西你乱跑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白芙儿立刻娇气了起来,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老爷给我揉一揉肚子好不好?真岔气了。”
宋青斐无语地抿抿唇。
也不知道身后那个跟上来的男人若是听见白芙儿这样的话,还会不会被她的样貌吸引。
无论她能不能吸引别人,宋青斐都不愿意再让她乱跑了,他将人带到了马车上,又吩咐杜仲去买了几样小玩意就回府了。
回去了的路上,宋青斐拉开车窗向后看了几次,确定那男人没跟上来,才慢慢放下心来。
另一边,被眼神警告过的陈虔若有所思地走回妹妹陈月身边。
“哥,你也不能看人家姑娘长得美,就把妹妹丢一旁不管了呀!”
陈虔连白芙儿的正脸都没看清,根本不知道她美不美,只是听妹妹如此说,他才想起来问:
“你看她的模样可觉得熟悉?”
陈月嘿嘿一笑,“哥你这种借口只怕上去搭话也会无功而返的。”
算了吧,陈虔心说。
他家这傻妹妹才来平都几天,还没见过外人,又怎么能给他说出可用的回答呢。
第38章 有像不像有喜了?
平都东南巷,异邦的戏法队伍沿街进行着喷火表演赚足了四面八方的目光。
精瘦的小猴子踩着圆球一点点来到火圈边上,熟练地一个翻身,双腿一夹抛起圆球,连续三个空翻从火圈里钻出去时,它又恰好踩在了落地的圆球上。
人群爆发出的叫好声震耳欲聋,坐在酒馆三楼的韩嫔却满目苍凉地看着小猴子。
它一定也挨过无数的毒打才练成这么讨彩的技艺。
雅间的门正在这时被人敲开。
来人一身儒雅斯文,却难掩满脸的精明狠厉。
梦远俯身施礼随即坐在韩嫔对面,“外面人多,耽搁了一会。”
韩嫔道:“无所谓,找你来就是几句话。”
她接过梦远斟的茶,继续说道:“我觉得我被人利用了。”
梦远手下一顿,似乎听见了极好玩的事情,“你也有被人利用的时候?!”
他已经认定,韩嫔这么说,基本可以认定她确实被人利用了。
韩嫔神色淡淡地说起谷嫔的死。
那个宋太医像是从天而降一般透露了太多至关重要的信息,他跟了谷嫔十年,从来没有诊治过别的嫔妃,为*什么恰好那日初雪,他要给薛院使施针,然后顺理成章被举荐去到她的寝宫,又若有若无地透露给她谷嫔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