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簪子上的芙蓉花,白芙儿恍惚意识到宋青斐指尖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她笑得眼眸弯成了月牙形状,心里被这个男人填得满满的。想起祖父气哼哼地说宋青斐哄女人很是有一套。
她当时就说过了,宋太医只哄她一个人的。
白芙儿缓缓抬起手再次牵起宋青斐的左手,他也控制不好刻刀却雕出一朵芙蓉可想而知这左手挨了多少下。
“疼么?”她轻声问道。
宋青斐摇摇头,第一刀时疼,后来也没什么感觉了。
“老爷怎么不上药呢?”
她身上就算有个红印子,他也不睡觉坐在那给她涂药膏,怎么到了自己这就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了?
他不心疼,白芙儿看着却难过,见白皙修长的手被伤成这样,她脑袋一热含住了他的指尖。
宋青斐愣了下,随即勾唇笑了。
上药啊……
上药伤口早就好了,怎么惹人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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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瑾发觉自己没盯住姐姐。
因为姐姐的状态跟十几天前相比可是大不一样了。
不用说,肯定是姐姐又溜出去了。
朱瑾看得越发严格起来,还派了几个人日夜倒班跟他一起看着。
他以为自己看着的是长姐,却不知道自己暗地里把未来的二姐夫得罪得死死的。
白芙儿一直跟朱瑾僵持着,直到收到了陈月的生辰宴请帖,两人才有了缓和。
朱瑾受了陈虔嘱托务必将自家姐姐带到,白芙儿却咬死了不去。
最终朱瑾没办法,同意撤掉看着她的几个下人,白芙儿才算是勉强答应前往陈府赴宴。
白芙儿从没发现日子过得这么慢,等陈月过生辰的这段日子里,她也收到过一次宋太医的消息。
听说皇帝又升了他的职位,但是升了职位之后,韩嫔反而撺掇着皇帝将宋太医派去照顾其他贵人,不让他在皇帝身边了。
白芙儿不懂为什么韩嫔要这么做,高手过招她肯定是一招也看不懂,还是潇潇告诉她这叫做分头行事。
随便他们爱怎么分头就怎么分头,她现在就盼着*和宋太医能在聚一聚。
一晃又是十几天没见他,她想他想得不得了!
好在今日参加了陈月的生辰宴,晚上她就可以出去了。
白芙儿想得简单,只当自己是去走个过场,曲氏却早早过来认真为白芙儿打扮了一番。
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众贵女千金们面前露脸,曲氏重视也情有可原,一路上不知嘱咐了她多少句,更是嘱咐朱潇潇照看好姐姐。
白芙儿一一记下了,决定今日一句话也不多说。
只是进了陈府的后院,这便由不得她不说了。
乱石堆成的假山后,一座小亭子里众位贵女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白芙儿。
“阿月,你今日还邀请了肃英候府的大小姐么?”
“是呢,只是不知道朱大小姐肯不肯赏脸赴宴。”
“这说得哪里的话,你请她便是给她脸面了。”
“就是说呢,她自小跟一群臭乞丐一起长大,也不知道吃相吓不吓人,等下我可要离她远一些坐。”
“听说她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怪怕人的,真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何还有人纳她做妾。”
这话一出口,四周倒是安静下来了。
纳妾又能怎么样呢?这还有一个克妻的巴巴地想娶人家做正妻呢!
陈月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朱大小姐为人热心,年前我被人抢了钱还是她追上去把人修理了一通,将银两还给了我。”
“修理贼人么?”一位千金难以想象地捂住嘴巴。
“这么说来,这朱潋潋有两下子的。”
“哎呀哎呀,我们等下不要理她了,若是说错了话,她再修理我们怎么办?”
白芙儿便站在假山另一处听她们说了全程。
朱潇潇蹙了蹙眉,拉住白芙儿的手臂,“姐姐,我们回家!”
就地折返,已经是朱潇潇不悦时最出格的反应了。
白芙儿:“你说要是朱瑾听见她们这番话多好。”
小老弟若是听见了,也不会要死要活地非叫她来赴宴了。
“来都来了,也不能听两句难听的就要回家不是!”白芙儿反握住朱潇潇的手朝亭子又去。
“今日明明是陈小姐的生辰怎么远远的就听见有人一直念叨我呀!”
还没露面,冰冷的声音已经传到小亭子里。
众人心下慌张,闭嘴闭嘴,低头的低头,有胆子大的好奇地顺着声音打量过来。
只见姐妹两个一人穿着竹青色衣裙,一人穿着浅蓝。
果然是完全相同的长相,一眼看过去却能分辩出傲气凌人的是姐姐,淡雅出尘的是妹妹。
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