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煊梗着脖子,终究泄气,“并未发展至此。”
“回去吧,就让我再做最后一段时日的季凭羽。”
“是,属下告退。”
“牢记,信任吾,并非盲目推崇吾。”
目送魁煊离开,季凭羽进了厨房。
见他进来,贺窕问道:“魁煊离开了?”
“嗯。”季凭羽一边回答着,一边走到贺窕身边一同处理食材。
“怎么没有留他吃个饭呀?”
“他若是留下,怕是回翦令宫后会遭受元白毒打。”
贺窕忍俊不禁,“倒也是,魁煊要是敢吃令君做的菜,元白估计要疯了。”
季凭羽接手在做饭了,贺窕便坐到一旁看着他。
“凭羽,你从十九城离开,也有两个月了吧?”
“嗯。”
“难怪魁煊会找你,你很久没回去了。”
“最近无事,我在与不在并无影响。”
“你如果回翦令宫,我也可以跟着去。”
“魔族之地,不适合你。”
“哪里不适合了,我以前不是住过很久吗?再说你总归是要回去的,我总不能一直将你牵绊在这里吧。”
“十九城各城之间多有摩擦,翦令宫不够安全。”
“我有自保的能力。”
季凭羽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他看向贺窕,“元白说,你三个月会恢复。如果三个月到了,你还愿意跟我回去的话,那便去吧。”
“好啊!又能看见十六城那群漂亮女魔了!”
季凭羽:“……”
浮生半日闲。
晚间两人如常在桌案两侧对坐着时,贺窕双臂交叠,脑袋搁在上面,闭着眼睛等待季凭羽为她梳理神识。
然而过去了好半晌,对方仍未动作。
贺窕睁开眼睛看向他,“怎么了吗?还是我的病已经好了?”
季凭羽摩挲着手中的魔器,心中竟是闪过片刻迟疑。
如果可以,他也想贺窕永远这样保持着对自己的依赖啊。
季凭羽轻笑,抬手开始运转魔气,“无事,是我分神了。”
“好。”
贺窕重新闭上眼睛,季凭羽熟稔地做出动作,耐心地重复着每天的梳理工作。
结束之后,两人并排躺在床榻上。
贺窕抱住季凭羽的胳膊,过了好一会儿说道:“你以后,还是晚上修炼吧,毕竟这才适合魔。反正我们其实都是不需要睡眠的,你也不用这么一直陪着我。”
“……嗯。”
“从明天开始,今天就算了。”贺窕抱紧了对方的胳膊,补充了一句。
“好。”*
第二天白天,季凭羽不需要去后山中修炼,便在一旁看贺窕练功。
樨渊剑拿出的时候,他终于问出了口,“为什么会想到用樨渊做武器?”
“嗯?什么?我一直都是用的樨渊啊。难道你现在想把它要回去?”
“不,只是随口一问。”
“樨渊我已经用习惯了,以前的每一次,都是用它来练功。虽然你是它的旧主人,但是它与我的契合度也很好的!”
“我是魔,樨渊在我手中也是废铁,你用,它便被赋予新生。”
贺窕打量着手中的剑,“只不过在我手中,它的属性也跟着我变了,我也无缘见到它原本的样子。”
话音落,她挽起剑花,剑锋凌厉,所指之处剑气瞬至,杏树应声而断,便是一招“抽刀断水”。
剑招已毕,贺窕收剑入鞘,叹道:“又是只剩最后一招‘烟梦山水’。”
惆怅只存在片刻,她抬头时,又是喜悦的模样。
她推着季凭羽向前走去,“今天的修炼已经结束啦,我们出去玩儿!”
而当夜色降临之后,季凭羽便开始了他的修炼。
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之后,贺窕已经金丹大圆满。
而季凭羽周身魔气终于无法掩藏,索性便恢复了魔的模样,连衣服也换上了与气质相称的黑色外袍。
在十一月的肃杀气候中,魔之冷冽尤显煞人。
结束这天晚上的神识梳理,贺窕的治疗时限便刚好满了三个月了。
季凭羽指间最后一缕灵力注入她的神识,他收回双手覆在魔器上。
“好了。”
贺窕缓缓睁开眼,她仔细地感受了一下,疑惑道:“没有特别的感觉啊,还是和以前一样。”
季凭羽打量着,“也许效果还没有这么快显现,先睡吧。”
“嗯,今天不去修炼了吗?”
“今天偷个懒。”
这一天夜里,两个相依的人莫名地同时失眠。
季凭羽睁着魔瞳看向上方,而自己耳畔的呼吸声也彰显着对方仍旧清醒。
“明天的早膳吃什么呀?”贺窕突然开口问道。
听见问话,季凭羽思索了一下厨房中还余存的粮食,“薏仁八宝粥如何?”
“可以呀,天气冷了,吃点能暖胃的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