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学。如果你朋友需要的话??我可以付钱。”
Legolas 接过名片，摇了摇头：“我朋友已经死了。”他的蓝眼睛黯了下来，没有再看
名片或者 Aragorn，后者十分无措——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我很遗憾？我很抱歉？这可
怜的孩子替死去的朋友看守一棵树，在这深山里一个人，偶尔幻想着死去的朋友是不是来
看这棵白色的树。这似乎不是个正常的故事，Aragorn 不愿意相信这个故事，更不愿相信面
前又年轻又英俊的男孩精神错乱。他想自己很期待他下一秒又露出那个笑脸说自己在说谎
逗笑，尽管说谎大概是他最厌恶的事情。
“不用抱歉，他已经死了很久了。”这孩子故意轻松地笑了笑：“等你的眼睛好了我
带你去。”
“你真是个勇敢的孩子。”Aragorn 把手放在男孩肩膀上，男孩抬起眼睛看他，似乎顽
皮地笑了一下：“谢谢，他也这么说。”
他的笑容真诚极了，有那么一瞬间，Aragorn 甚至说不出他是哀伤，还是欢愉。
四
有那么两三天，男孩 Legolas 没再提过他死去的朋友和那棵树。
直到 Aragorn 的眼睛恢复到了正常的程度。
他总是习惯起早，并且发现 Legolas 总是比他更早，这一天他爬起来的时候旁边的铺
盖已经整理完毕。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全部视力，立刻翻开背包掏出了他的标本
夹。在这两天他采集到的标本由于身体状况并未及时整理，他决定在等待早餐的时间内进
行整理，这样就可以尽快赶到白树那里采集新的样本。
这棵白树是一株具有研究价值的树，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如何让这样一株形态上属于
南方水土的植物在北欧这片土地存活的。
Aragorn 一边将样本分类，一边在旁边整理草草记录的发现地数据，在他为一个样本皿
破了的边而抬头找东西补救时，他看到门口小桌旁静立的身影。Legolas 显然已经站在那里
有一段时间了，他手里的早餐和餐具都已经摆放好，而他那双带着笑意的蓝眼睛紧紧地看
着他，似乎在他专注于样本的样子中看到了什么乐趣似的。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抬头，
Legolas 脸红了一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年轻人那么容易害羞，植物学家觉得自己也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我??需要一些
胶，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这算什么鬼问题，他还没来得及补救就听到 Legolas 笑了起来，“可能我的表现不太
好，”一边说着就走向屋子内侧的柜子，弯下腰去翻了翻举起一个小瓶：“不过我也需要
一些修补桌椅的东西。”
Aragorn 伸手拿过那个小瓶，他发现自己几乎没仔细观察过这个小屋，大概因为小而有
些昏暗并且他的视力又一直受限的缘故。这由木头打造的小屋面积不大，四面都是原木质
墙体，有些树皮斑驳了，并且有修补的痕迹。在那个小硬木床的对面，摆着一个不大的小
柜子，显然这年轻人不多的衣物都保存在里面，刚刚的胶也出自此处——这原住民青年显
然过得非常清苦，他的英文说得很好，并且有骄人的外表敏捷的身手，不知他为什么留守
在这个树林里。
在疑问中 Aragorn 看到了柜子上面呈 X 型挂着两样古物，一柄长剑和一把弯弓，交错
地挂在墙上。他伸手摸了摸那两样物品，并把长剑摘下来，好家伙，那是真货而不是一个
摆设，他应该知道，这个破得可以的小屋不可能有什么单纯的装饰！Aragorn 欣喜地拔剑出
鞘仔细观察，从那古朴的图腾推测年限。
“你喜欢这柄剑？”蓝眼睛就在他耳畔看过来，Aragorn 能感到气息拂过来，他该庆幸
屋子的昏暗，Legolas 应该看不到他被乱蓬蓬的头发遮盖住的耳畔渐渐火热。
“它是我朋友的，他去世前让人带给我这个。”Legolas 又提到了他那个死去的朋友，
让 Aragorn 抱歉地抬起头，慌忙放下了这珍贵的遗物。Legolas 从他身后去拿剑，长发顺着
他的肩膀脸畔划过——空气中慌张的因子已经明显到似乎开始劈啪作响，Aragorn 不知道是
自己的慌张，又或者是对方的慌张，Legolas 把那柄他冒失放下的剑又迅速塞回他手里。
“拿着它！”Legolas 说，语气不稳，他蓝色的眼睛就在 Aragorn 眼前闪烁不已，
Aragorn 意外地发现它们充满了恳求。从遇到 Legolas 他一直安静又教养良好，从未表现过
激动，他简直闹不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拿起剑，然后看了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