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应该弄成前后两个院, 最好在后面再弄个马厩。”孙福喜提议。
“你的意思是弄成两进的?”纪兴泽看向她,“可是眼下得先弄出咱们能睡觉的地方才行啊!”都不用他推演,这天一天要比一天冷, 现在他们还能将就住在窝棚内, 再过上一阵子肯定住不了。所以先不用考虑旁的, 得保证先能住人。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要先设计好,把不着急盖的地方也要预留出来, 免得将来想要扩建的时候没有位置。”
“你说的也有道理。”纪兴泽也是头一次参与盖房子, 并没任何经验。
“那我把我爹叫过来, 等跟他商量好, 你帮着画一个简图。”虽然孙福喜懂点绘画, 但是并没有一开始就将这个活揽过来。
可是纪兴泽没有见过图纸,等在孙万贵同孙福喜的描述下画出来的就是一幅民居图,看上去很好看, 却对盖房子帮助不算大。
“得了, 还是我来吧。”实在没有办法孙福喜抱着小宝打算亲自动手。之所以抱着小宝目的不言而喻,当然是打算让它背锅。不过最近一阵子, 为了掩饰自己识字,只要有时间孙福喜就会找纪兴泽和陈秀芝学习认字。
毛笔,她学过书法不是不会用,但要说画图纸,肯定是绘图笔更好用。既然穿越前辈都说用烧过的枝条当笔更好用,他们这里又最不缺这个,她挑选了挑选了几根,试了试还算不错后,让纪兴泽帮忙抻平纸,(好在他们买的是最便宜的纸,比较粗糙,比较硬,正好可以绘画),在一个木桩做成的临时桌子上绘制起来。
她绘制出来的图案肯定没有纪兴泽画出来的好看,但是胜在实用性强。
“爹,您用脚步丈量一下咱们要盖房子从左到右的总共长度。”没有尺子,大部人都是用这个方法丈量土地。之所以只让她爹丈量,为的是统一性,毕竟每个人步子的大小不一样。
待孙万贵来回走了四次,没有太大误差后,孙福喜让纪兴泽在图纸长度上记下孙万贵走的步数,还让纪兴泽在施工现场的两边做上标记。
“爹,您再用脚步丈量一下要盖房子的宽度。”怕孙万贵听不懂,孙福喜特意上前示范了一下。
孙万贵再次来回走了四次,同样没有太大误差后,孙福喜让纪兴泽在图纸宽度上记下孙万贵走的步数,也同样让纪兴泽在施工现场做上标记。
“表哥,”孙福喜说,“接下来就叫大家按照这个长和宽挖地基,这样保证不会挖多,也不会挖少。”
“好。”纪兴泽点头后去告诉金彪和大海,今天是他们两个负责挖地基,孙万贵去说不合适。
接下来孙福喜又叫孙万贵丈量了其余各预留处的长度和宽度,同样叫纪兴泽在图纸上记录下来。
怕被人胡乱占用预留地,纪兴泽还像是圈地一样,将预留地也给圈了起来。
此次盖房总算是像模像样起来,可还没到中午又遇到了新问题。
天寒地冻干了一上午,大家伙的手都冻僵了,想要锯树和挖地基,根本伸不了手。还有人的手要么肿得老高,要么手背被风吹出了一道又一道口子,耳朵也是肿成红彤彤亮晶晶。
在大奎端着肿成猪蹄子的双手,侧着耳朵跑到火边要烤火时被纪兴泽给拦了下来。
“千万别这个时候用火烤!”纪兴泽严厉道,“如果现在烤的话,你的手和耳朵都得废掉。
“公子,那要怎么办?”大奎一脸的委屈,“我现在手脚都冻得不听使唤。”
“那也不能现在烤火,得等自己缓过来才行。”纪兴泽想了想,“叫大家伙先停下来去窝棚缓一缓,等缓好之后再说。”
“我们都还有力气,这么歇着太耽误事儿了。”大奎有点不舍。
“你们想干活的心思是好的,可是为了抢这点活,把手脚跟耳朵冻坏了,以后还怎么干活?”纪兴泽眉头紧锁,想着要是有獾子油就好了。
孙福喜想的却是得尽快把手套、脚套跟耳包弄出来,就这天,不管是谁待上一会儿都扛不住。
想到纪兴泽才买的棉花和棉布,顾不得什么棉被了,赶忙叫张云娘召集几个女眷缝制手套、脚套跟耳包。
纪兴泽也不嫌去府城麻烦了,叫孙万贵赶上马车,二人又急匆匆去了趟府城买了两瓶獾子油回来给冻伤手和耳朵的人处理。
就这样,又耽误了两天时间,众人戴上保暖套装再次复工。
这一次虽然也遇到了不少的问题,但是新房子就在大家共同努力下一步一步搭建成功。
由于灾民陆陆续续来了这里后没有住处,很多人投奔到客栈。不是为了赚钱,灾民们也大多没有钱,是怕他们好不容易熬到这里再冻死太过可惜,三家人不得不挤在一处,将更多的地方让给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