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就是有点气不过。”想想大哥一家还有母亲的死,她岂止是气不过?
“坏事做尽的人早晚会有报应,表姑只要等着看就好。”纪兴泽劝道。
“嗯, ”瞿夫人点头, “是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蹦跶多久?”
再次拿瞿夫人给的银票,孙福喜感觉十分烫手。人家纪兴泽作为亲侄子收这钱理所应当, 她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啊!
就在她想要开口再次拒绝的时候,却听纪兴泽说:“养神木珠串价值千金,既然这是表姑的一片心意,你好生收着就是。”
他这话让孙福喜安心的同时,也明确告诉瞿夫人,她给孙福喜那一百两不算多,可别觉得是因为他的缘故白白多掏一百两。
瞿夫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道:“你这丫头,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和表姑还客气什么?”又打趣道,“等你回去后,可别忘了让我那未见过面的表哥给我好好弄那几个首饰盒。”
“这个一定。”孙福喜甜甜应下,也收下了那一百两。
“对了,”瞿夫人又言,“自家亲戚我可就不给钱了。不过那些多出来的木料你们也别费力还回来。”
“那不知道表姑想要做多少个首饰盒?”这回瞿夫人可是给了不少木料,多是她没见过也不认识的。孙福喜这样问是为了让她爹心中有数,她和纪兴泽回去后也好商量款式。
瞿夫人想了想,“六个吧,六六大顺。”
“那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是想六个同一个款式,还是两个一样款式,一共三款?”
瞿夫人再次想了想,“那就都做成一样的吧,摆在一起看着还整齐。”
“那成,回去后我叫我爹先做着。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或者是有什么改动给我们捎个信儿就行。”顿了顿,孙福喜略带着羞赧说,“眼下家里那面有些乱,等建好后,请表姑、表姑父和表弟有时间过去住上一阵子儿。”
“那咱们可就这么说好了。”瞿夫人爽快地答应下来。
通过短短的几次接触,孙福喜觉得瞿夫人这个人真的能处。哪怕是初次见面还不知道纪兴泽是她侄子那会儿,她一个本地二把手的夫人就能带着人逛路边摊,在买东西的时候也挺平易近人。现在对他们孙家哪怕是表面功夫,也只能说这人有一定的格局。
纪兴泽也是觉得自家这个姑母着实不错,才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与之暗中相认,也做好了今后与她常联系常走动的打算。
就在瞿夫人送他俩往外走的时候,纪兴泽忽然停住脚步朝周围瞧了瞧,又掏出罗盘测了测,然后一脸凝重朝瞿夫人问道:“表姑,这个宅子的上一任主人出了什么事儿?”
“上一任主人?”瞿夫人有些懵,“听说是出了点意外死了。也正因此,你表姑父才能得了这么个位置,到这里上任。”
瞿同知三甲同进士出身,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地处偏远没有人来,他也不能使了点银子连升两级到这里赴任。
外放官员的府邸都是朝廷统一分配,这里上一任主人也就是上一任同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瞿夫人被纪兴泽这架势搞得有点胆战心惊。
“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即使有也被宅子的上一任主人给挡了。”
纪兴泽不想危言耸听只是轻描淡写说了这么句,不过仍旧是吓人。瞿夫人战战兢兢问:“那需不需要做点什么,破解破解?”
别说是她,就连孙福喜都觉得这里有点恐怖。然后就听纪兴泽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把右面那户人家的宅子买下来,再将这里的格局改一改,到时候对表姑父的仕途,还有表弟的学业都有好处。”现在这个宅子没有达到四平八稳,右面缺角,会影响到一家人的运势。
“那如果那户人家不卖怎么办?”瞿夫人是不想强买强卖,怕影响瞿同知的口碑。
“那就只能将现在这个宅子改一改。”
“那我是用找别人改?还是兴泽你就能办?”
“这个并不难,表姑如果信任我的话,将来由我来改就行。”
“你是我亲侄子,我不信你还信谁?”瞿夫人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那我什么时候改?又上哪找泥瓦匠好一些?”既然选择相信纪兴泽,她便想将这件事全部交给他来帮忙。
“正月不动土,这件事等开春过后咱们再商议。至于泥瓦匠?”纪兴泽看向孙福喜,“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当然有了。”孙福喜笑着回答,“其实刚刚你和表姑一说,我就想把这活儿给接过来。”
瞿夫人听后嘴角抽了抽,“兴泽要推荐的泥瓦匠不会是福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