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银由不得你你要记着为我们苗疆报仇。”说着妇人狠心推开孩子,跑向那群兵士。
那群士兵看到是一个衣着华丽风,韵犹存的妇人,便像饿狼一样冲上去拉扯她华丽的衣裳。阿银咬着手臂,听着母亲的求救却无可奈何。
她多想冲过去将那些兵士杀的片甲不留,可是她单薄稚嫩的身子却纹丝不动。
“啊,母亲,放开我母亲!”阿银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正在屋内。
那些充满杀戮的场景不翼而飞,母亲向求救的声音却让她一直萦绕在自己脑中,阿银抱着自己的手臂低低的哭了出来。
“怎么?又是做噩梦了吗?你母亲心善,定然已登极乐世界,你又何必这么折磨自己。”一双温热的大手覆在阿银的头上,似是在安抚阿银。
阿银身后站着一身材伟岸的男子,他穿着夜行衣,带着斗笠,檐帽拉的很低,几乎遮盖了他的额头,只看到他一双敏锐异常的眼睛,身上佩戴着一把刀。
“恩,你怎么来了!”阿银停止了啜泣,声音变得冰冷,没有一丝情感。
“我是来提醒你的,既然你自己终日被梦魇所缠,不如直接杀死那齐舒,当日可是他带领兵士屠杀你苗疆。”
伟岸男子收起抚摸着阿银的手臂,不忘提醒阿银,阿银是他安插在齐舒身边的眼线。
目的就是控制齐舒的生死,让他成为自己的棋子。前几日故意制造那场暴动就是为了救出阿银。
既然已经施蛊成功,阿银也应该全身而退,可是阿银显然不想杀死齐舒。
阿银攥紧身下的床单,别开脸道:“此时我自有主张,你等我的好消息便好,不要贸然出现在府衙,苏恒此人异常警觉,若是让他发现我的身份怕是要暴露。”
“主张?你既然已经逃离舒王府,我们便没有了后顾之忧,何不立马杀死那舒王?让他苟延残喘的活着对我们没有半分好处。”
黑衣人做出了一个杀的动作,阿银一向做事果断决绝,不知为何在舒王这件事上,一直迟迟不决。
“齐舒毕竟的笙王殿下的弟弟,我们瞒着他行此行径,必然会暴露,徒生间隙,我们这十年间的努力就付之东流。”
黑衣人闻言却是笑了:“阿银你莫不是动了情?那舒王生在帝王之家,自小容貌殊绝,震慑人心。你这两年在他府上服侍他,只想着鱼水之欢,便的连你母亲的死都忘记了吗?”他这看似不经意的一笑更像是嘲讽,让阿银心中升起无名之火。
阿银一张姣好的面容布满汗珠,她怎么能忘记自己的母亲,母亲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念想。
当日母亲惨死自己来到燕阴,幸亏是母亲的信物才得笙王照拂,寻得一片栖身之地。
只是生来身不由己,仇恨占据了自己的内心,她便习得蛊术,为笙王铲除那些宵小之辈。
一日在笙王的寿宴中瞥见刚刚弱冠的齐舒,仇恨的火焰熊熊升起,就是这个看似尊贵无比的小王爷,让她一夕之间家破人亡。
阿银便假借监视舒王之名,潜伏在舒王府内,伺机对舒王下蛊。
她本以为天下男人皆好色,谁知这舒王养着一帮嫔妾,却并未让她们侍奉,自己来到舒王府半年都不得见他。
“齐舒并不好女色,他一心只想出征,生性莽撞好斗,我想苗疆族灭,并非他是主谋,定然是朝堂中宵小之辈,又或者齐王本不想我族存在。
我之所以迟迟未下手也是顾虑到齐王,他生性多疑,又极度宠爱着舒王,保不齐会怀疑倒笙王殿下头上,我们本就得笙王殿下照拂,我不想与他徒添麻烦。”阿银说出心中顾虑。
“如此,方才是我莽撞,误会于你。”黑衣人声音弱了下来,为方才自己无端的猜忌懊恼。阿银本就被梦魇所扰,自己非但不体贴她,还在这里刺激她。
“无妨,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些年我再也不是那个小女孩,她已经死去。齐舒不知被何人掳掠虽然下落不知所踪,但是蛊虫依然可以寻到他的踪迹。
你便找到舒王将他安稳送回舒王府,我在这里接近苏恒一行人,看能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打探消息给笙王殿下。”
阿银说罢从她枕前那个木匣子里取出一只通身透明的虫子,不过手指大小,筷子粗细,看着蔫蔫的。本就透明的身体带着些许殷红,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虫子可以感应到齐舒的气息,你朝着它头部指示的方向寻找便好。”
“这是?”黑衣人迟疑了一下,从未见到此等生物,想来阿银受到笙王器重必然有过人的本领。
黑衣人点点头,接下那只毛虫,从窗户翻了出去,窗户外吹来一阵冷风,阿银遍体生寒,正欲走向关上窗户,却听到一个脆生生的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