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乐颇有些不满的拿手拍开他,皱眉,“很疼的……”
奶声奶气的声音落在白鹿耳中只觉得十分可爱。
之前自己还真的没有注意到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鸟儿也这么有意思。
——
元和回到神界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有了苏渊的话,怎么也要让他活着,霂离日夜给他疗伤。
身上伤口倒是好了不少,只意识没有清醒,霂离每日里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他自然懂为什么要元和活着,真要是让他不明不白死在边域,到时候外人还不知道怎么臆测。
君清寒等到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祁泽兮这才带着他回到神界,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山头早年就被毁了。
现在竟然恢复的一如往昔,就像是当初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虽说诧异,君清寒也能想到是谁将这里变成了现在这样,他转身就带着祁泽兮去看元和。
曾经气势恢宏的宫殿,好似因为元和重伤昏迷,也变得暗淡许多,众多神兵见到他们甚至都没有阻拦。
一路畅通无阻走到大殿内,跨入内殿,里面轻纱微扬,模糊中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影。
祁泽兮想要进来时却被君清寒抬手制止。
“你出去等着。”
祁泽兮满脸的不情愿,对上君清寒的眸子时却只能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等到大殿门被带上,君清寒绕过屏风走近些,微风扬起床纱,元和面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躺在床上。
君清寒缓步走到床边,撩开床纱垂头看着元和。
即便是昏迷中,他的双眉也依旧紧蹙,满脸痛苦的神色。
君清寒目光没有什么波澜,轻叹一声。
“元和,你伤已经大好,为什么一直不愿意醒来?”
没有回答,好像只有轻微的风声拂过,这一次元和醒来,他的修为大损,压根就不会给别人带来任何威胁。
现在的他更像是在自欺欺人一样不愿意醒来,是在逃避?
垂眸看他唇瓣有些干裂的样子,君清寒走到一旁倒了杯水,一点点沾湿元和苍白唇瓣。
像是低声呢喃一般,“有时我会在想,当初是不是就不应该救你,更不应该帮你。”
不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元和指尖微不可见的一颤。
君清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将杯子放到一边,站起身,目光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天君之位,你应该还给霂离。”
说完他转身离开,身影绕过屏风,也是在同时元和眼帘微颤,缓缓睁开双眼。
他呆呆的看着头顶床帐,唇瓣还带着水渍,他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涸的发不出一个音节。
说到底梦中再怎样,终究是做梦,自己之前做的种种事情,君清寒是半分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确实,当初是自己逼得他自毁元神,后又诛杀祁泽兮,让他们在凡间十世轮回,次次错过。
他艰难动了动手腕,努力想要让自己坐起身,却发现只是徒劳,自己身体就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像是和自己较劲一样,他一次次撑起身体,再一次次摔下去,几次之后他终于放弃躺在床上。
这种无力感,像极了自己努力筹划了这么多年,最后天君之位还要拱手让人。
他低低笑出声,有晶莹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总以为自己努力了之后,自己在君清寒眼中总是个例外,自己努力攀上天君的位置,也不会再有任何人说他故意攀附清寒神君。
却不想,自己努力了许久,最后落在君清寒眼中,实在后悔当初救下自己。
慢慢他笑声越来越大,低哑刺耳的声音满是自嘲。
君清寒打开门走出去,随着殿门再次关闭,刚刚走出去,祁泽兮就快步走上前来。
他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君清寒一圈,君清寒抬手揉了揉他脑袋。
“去见见霂离,为师有些事和他说。”
祁泽兮想到霂离,心里就堵着一口气,师尊这么帮他将天君的位置拿到手,结果他这人就是个不识好歹得到。
也是因为这样,他现在想到霂离当初那个态度,就觉得烦躁。
“师尊何必再管他的事,这天君爱让谁做就让谁做,我们只管回去魔族就好。”
“你以为我只是单纯的帮着霂离?”君清寒眉梢微动,侧目看了祁泽兮一眼。
祁泽兮没有说话,君清寒也不生气,“若是换了位天君,魔族也不用再继续受罪,也可以回到原本自己的地方。”
祁泽兮紧紧拉着君清寒的手,微微垂眸遮掩眸中情绪,好一会才听到他轻声开口。
“师尊总是为别人想,有没有为自己想一想?”
君清寒好像总是在考虑魔族众人生死,考虑神族众人,照顾祁泽兮情绪,却好像从不曾为自己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