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头皮发麻,夜里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没吧。她回头,夜明珠的光照在易水寒的脸上,发出淡淡的绿色。
风萧萧「鬼啊」一声,便埋在了一堆宣纸中。
“什么鬼,是本王,风萧萧你癔症发作了?”
风萧萧壮着胆子,“本姑娘才不怕,我只是想起话本中一个惊悚的情节。”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易水寒把她垫在头下面的宣纸抽出来,“等流上你的口水,便费了。”
谁流口水?风萧萧站起身来,易水寒竟离他如此之近,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也许是对方的。
为了避免这种感觉,风萧萧故意退到一米之外,“鬼啊!”易水寒指着墙上一个放大的人影。
风萧萧这次真的怕了,一头栽到易水寒的怀中。
头上那人得逞地轻笑,“你不是说不怕吗?”
那是个透着薄荷味的怀抱,风萧萧没有觉察到一点暖意,她想挣脱,易水寒却不肯放手。
孤男寡女,月黑风高,“易水寒你放手!”
“不放!”
“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子。”
“哪种?”
“随意的那一种。”
“我知晓,你不随意。”
“那你,你放开,要不然我就喊人了。”
“你使劲喊吧,喊到天亮,估计林峰会送早餐来。”
“你无赖……”
“不逗你了。”
易水寒放开她,风萧萧顿觉威风扫地,无比难堪。她理了理刚刚因为挣扎凌乱的头发,“人和人的关系,需要理清。”
“我们是什么关系?”
“革命友谊。”
革命友谊是个什么友谊,他只知道眼前这位是他唯一娶过的妃子。
自从风萧萧被休之后,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对白剑飞如此,对自己更是如此,她心里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夜色掩映中,看不清易水寒脸上的失落,“风萧萧,你的心中住着一个人。”
风萧萧在暗处打了个冷颤,他怎么知道,书闲,又转念一想,他只是猜测,想套话罢了。
“确实,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是谁?”
“你不曾见过。”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的母亲。”风萧萧特别会转移话题,“当初嫁给你是为了我母亲的遗言。当然了,我也并不高尚,想借着嫁给你,摆脱在风家的那种境地。”
“你终于说实话了,你压根就没想过嫁给本王后安分守己。”
风萧萧何曾没有想过?在成亲之夜,她也曾想像所有的新娘一样,憧憬着和夫君相敬如宾地生活下去,结果呢,在柴房度日如年,若不是伤心至极,她又怎会跳入荷塘,魂穿于此。
“随你怎么想,反正都过去了。”
“不,才刚刚开始。”
“在我这里都翻篇了。”
“你说本王是冰山,比起你差得远。”
风萧萧看着那双幽暗的眼睛,“本姑娘懒得和你解释,或许有那么一天你会明白一切。”
“然后呢?”
“然后你继续和你的青依依,红彤彤的,幸福的生活着,我就当我的闲云野鹤去了。”
“你休想!”
声音之大,连阁楼外的竹子都轻颤了几下。
上天入地,本王也要纠缠于你,我就不相信,你是块无情无义的石头。你明明对我,是有一些不同的。易水寒想着。
风萧萧冷静的让人可怕,现在他唯一找到的治她的方法,就是封住她的嘴,让她别说那些伤人的话。
暴怒之下的易水寒会做什么?
下一秒,风萧萧感受到了那两片薄唇的愤怒,她想挣扎力气不够大,她想喊人只有竹子萧萧声,易水寒把她逼坐到坐塌上,两个人的姿势,有些暧昧。
风萧萧面色绯红,但夜明珠早已被某人盖上了一个罩子,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头上那个人的喘息之声。
一言不合就亲吻,不带这样的。
风萧萧用空出的那只手,使劲捶易水寒的背,可他就像是毫无知觉似的,没有停下嘴上的动作。
风萧萧承受着这个不太友善的吻,想到了她前些日子想盖一座山水间的房子,她想过了,还要开一个武校,专门招收女子,主要教授防狼术。
“心不在焉。”他放开神思飘忽的风萧萧。
风萧萧却兀自低声啜泣起来,易水寒一头懵,他有欺负她吗?
“风萧萧,我,我,没控制好。”
“呜呜呜……”
“风萧萧,求你不要哭了。”
“呜呜呜……”
他撤掉夜明珠上的罩子,屋里顿时亮堂起来,风萧萧的圆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
“我想我爸妈了。”她低声说。
“我想我的父亲和母亲了。”
他又何尝不想自己的母亲。“对不起,是我害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