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李招遥和黄小川都叫你‘一木’,我也可以这么叫你么?”
“可以。”
“上回程羽过生日,我听李招遥说,以前有别人这么喊你,被你一脚从最后一排踹到了讲台。”她偏头看他,“真的么?”
木融桉提唇笑了下:“怎么,怕我踹你啊?”
“……师父当然不会踹我了。”
林拂星搂紧他脖子,把唇凑到他耳边,声音甜甜软软的叫他:“一木?”
“……嗯。”
“一木。”
“嗯。”
“师父?”
“嗯。”
“偶像?”
“嗯。”
“木融桉!”
“……小福星?”
“啊?怎么了?”
“没事,你叫我这么多遍,我也叫你一次。”
“我才不是什么福星,我可倒霉了。”
“你是。”木融桉的声音在空旷的夜里格外磁沉温柔,“你是我的福星。”
“……”
林拂星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不然为什么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脸颊发烫。
“拂星,桉桉!”
这时,一辆迈巴赫在他们身侧停了下来,乔美玉和傅远之同时开门下车。
“阿姨?”林拂星诧道,“您怎么也来了?”
“我可担心死你们俩了!”乔美玉关上车门来到他们面前,“拂星你这两天还好吗?你舅舅他们有没有打你?”
“先上车再说吧,她脚崴了。”木融桉道。
“那快上车!”乔美玉揉了揉林拂星的头,“走,我们一起回家。”
傅远之早就打开后座的门。
木融桉看见他,惊讶道:“你怎么也来了?”
“老傅来医院看你,发现你不见就跟我一起来找你了。”
乔美玉转头要去开车,被傅远之拦下来:“我来吧,你在副驾驶睡会儿。”
等木融桉坐进车里,林拂星小声问他:“你来找我没告诉阿姨他们?”
“他啊,谁也没说,拔了吊针就跑了,我到病房看见一张空床人都傻了!”乔美玉说起来还有些生气。
林拂星嗔道:“怎么不好好输液?”
“那些东西输不输都差不多。”木融桉让她安心。
瞥见傅远之拿下椅背上挂着的颈枕帮乔美玉戴上,木融桉淡淡问了句:“我爸呢?”
“你爸……”乔美玉舔了下嘴唇,“你爸接了个电话,让他回去开个紧急会议,我就让他先去忙了。你知道的,他们公司——”
“不用解释了,林拂星要睡觉,都别出声了。”
说完,木融桉将挡板也升起来。
“……”
乔美玉叹了口气,隔着挡板嘱咐道:“我帮你们请了假,拂星,明天周一你跟桉桉哥哥就在家休息,不用去学校。”
“谢谢阿姨。”
林拂星原本没打算睡觉,但看了一眼木融桉的脸色后,配合地闭上眼。
那就听他的,乖乖睡一觉吧。
……
林拂星这一觉一直睡到车开进别墅车库。
木融桉侧眸,见她胸口依然平稳地起伏,睡得很熟。
乔美玉下车正准备去后座叫醒林拂星,木融桉先她一步绕过车尾,打开车门,弯身小心地将林拂星拦腰抱了出来。
女孩儿没被这动静弄醒,又瘦又薄的身子蜷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胸膛安稳睡着。
这一看就是要直接抱进卧室,乔美玉看着木融桉离开的背影,几次欲言又止。
沉吟片刻,她咬住下唇回头看傅远之。
眼神一接触,傅远之便知道她想说什么:“想说什么?”
乔美玉道:“我想先听听你这个教导主任对刚刚那一幕有什么看法?”
她加重了“教导主任”四个字。
傅远之闭上一只眼:“这么看。”
乔美玉噗的笑了。
傅远之取下颈枕,给她捏了捏脖子:“谁还能管得了你儿子?再说桉桉是有分寸的人,你大可相信他。快回去睡吧。”
“那你回去也早点睡,明天还上班呢,今天辛苦了。”
“咱俩谁跟谁,跟我说什么辛苦,把我当外人?”
“我就说!”乔美玉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辛苦啦,老公。”
……
可能是酒精作祟,林拂星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期间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让她好像陷在泥潭里爬不起来。
一睁眼,她长长松了口气,望着头顶的水晶灯心有余悸。
她开了灯,站起来,垫着脚去碰吊灯上的水晶。
水晶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斑斓绚丽的光影映在浅琥珀色的眸子里,林拂星之前从没觉得这灯这么漂亮过。
嘴角轻扬,劫后重生般的笑容在女孩儿脸上漾开。
还好那些是梦。
还好已经回来了。
……
木融桉对着数位屏画了一整天的稿,下午五点,突然有人轻敲他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