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跑,我就是,呃,就是……”
“就是什么也没用,”刘全有死死地瞪了刘立业一眼,然后严肃地看向族长刘一彪:“这事肯定不简单,我二儿子之前没怎么由我带着,是在城里长大的,但他的品行我也有数,就是一直,嘴硬。”
刘全有说出这些,他自己也有点难堪,其实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刘立业不是个好的,他作为亲爹,能看不出来吗?他就是死撑着面子,不想承认,但掩盖的现实一次一次地被撕开,刘全有也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刘全有深吸了口气,凝重地对刘犇说:“刘立业想要把这种的粮食卖给别人,我听到他打电话的内容了。”
“爹你说什么呢?!”刘立业听了一惊,忙大声而慌乱地向刘犇解释:“没有这回事,我爹他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我可没说要卖给别人!”
刘犇和游应对视一眼,觉得这人这样有点问题。
“先看看你种的稻谷。”刘犇说。
第一次刘立业种的稻谷就出了问题,染上了绿色,而且即使染了色,他送过来售卖的量也少了很多,不知道有没有60%,但当时刘犇觉得那些反正也是准备白送给员工当福利的,人不想卖他那么多,也无所谓,但就不知道这次的又有没有问题了。
刘立业不情不愿地磨蹭了一会,又问:“那我不想卖能留着自己吃吗?”
刘全有又要说他,刘犇先说了:“可以,但按合同,必须卖我60%,剩下的随你处理。”
刘立业还想磨蹭,刘全有直接自己爬上车斗,去搬东西。
刘全有年纪一大把了,旁边的小伙子们看这不安全,忙去帮他。
等稻谷从车上搬了下来,所有人看着刘立业拿下的谷子,陷入沉默。
这和其他的稻谷完全不一样,颜色没有那么金黄,而是有点灰暗的。
“这什么情况?”
现在的情况有点奇怪,刘犇看大家都说不出什么,刘立业这个送粮食来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催他过称。
“这哪能过称?这稻谷这样,不知道长出来的是什么样子。”
刘犇捏起一粒,费了些功夫,把谷壳掰开,露出了里面的米粒。
“这米怎么是黄色的?”
“是啊,咱们种出来的米虽然没有阿犇店里的米那么白,但也不至于是这样的黄色吧?”
“这哪是什么黄色,好像还是灰色的。”
“是灰黄色的。”
刘犇看向刘立业:“这你怎么解释?”
“什么解释……”刘立业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转,过了一会,才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大声地喊:“这怎么回事?”
“问你呢!你吼吼啥?”别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这,这我问你们啊,这是用你们给的种子种的,我田都好好侍弄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刘立业倒打一耙,直接把责任抛给了刘犇。
“你怎么胡说八道?!”
“我们都种的一样的粮种,你自己种不好,怎么好意思?”
“刘犇好心给咱村里人粮种,让村里人有钱,你真没良心!”
“胡说八道,快老实说!”
众人怒了开始一人一句地指责刘立业。
刘立业吓得一抖,但还是死咬着说:“这就是他们给我的粮种,或许他们就是看我不惯,给别人的是好粮种,给我的就是坏的!”
刘犇好笑道:“你家的粮种,我是全部一起给的,然后由你爹分给你和你家里人,怎么你大哥和小妹种出来的就没问题,光你的粮种坏的?”
“就是,我们一起拿的粮种,当时爹给咱称的,怎么就你的有问题?”刘相思生气地说。
别人也许会向着家里人,可这个二哥平时对自己一点都不好,而刘犇才是给了她工作的人,换了谁都能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我,这个……说不定是你们另外拿了新粮种呢?”刘立业想了半天,这么说,说完还肯定地点头:“对!就是这样,他们的粮种都是你后来偷偷换了最好的,我的就是差的!”
“你说的什么鬼话!”刘全有气道:“难不成你亲大哥和亲妹妹还能跟别人合伙害你?”
说着刘全有就要给刘立业一巴掌,刘立业吓得躲开了,但还有胆子用小但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还说!”
“行啦全有伯,你先别气了,这件事我很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刘犇说:“你们都别急。”
“什么情况?”游应看刘犇。
刘犇低头看看筐子里的米,对游应说:“无双米需要的种植环境特殊,在研究所外会越种越不好,第一代是白色的,颗粒饱满,用第一代在外面种出来的第二代是偏黄色的,颗粒普通,我们村里的就是这样,而在外面种的第二代,是不适合再种成第三代的,因为第三代就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