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刘全有和他叮嘱要拔草,刘立业当时根本没当回事,觉得田里不会长多少草,死皮赖脸要到了田,不放心地转了几天,就高高兴兴地回城里去了,隔一周才回来看一次,不过也是在田边转一转,做做样子,根本没有像别人一样认真拔草。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种得好田呢?
田里的草越长越多,而对种田一窍不通的刘立业根本没发现,别人看了他家田,提醒了他,也提醒了他爹,但刘立业就是不听劝,推说自己忙,急匆匆地就走了。
现在顶着大太阳拔草,他心里丝毫没有后悔,反而埋怨起他爹来。
既然知道他地里有草,怎么就不帮着拔了呢?
这田里的收成好了,自己不就有钱给他养老了吗?
这老东西,又懒又自私,等自己有了自己的独立户口,分到了自己的田,就不用再搭理他了。
刘立业想着,刚拔了几分钟,他感觉自己的手就已经麻了,不想动了。
没经历过什么劳动的人,做起这种活确实不上手。
刘立业想了想,找了个树荫处,打电话给老婆。
“喂,是我,我这田里要拔草,太累了,你来帮我呗。”
“疯啦!这么累的活,我才不干呢,你也不看看这个大太阳,我的皮肤会被晒得又黑又粗糙的,你怎么不叫你爹给你拔?”
刘立业啧了一声:“我想,他也不乐意啊,他本来就不太高兴把已经种好的田让给我了,要不是我死皮赖脸的,肯定搞不好。”
“那你就花点钱,找人来给你拔好了,反正我不去。”
刘立业觉得老婆这个主意还不错,他马上就去找人。
但刘屋村有空的人都在种自家田,没在种田的,也是在刘犇的几个厂里上工,可不会来接他的活。
刘立业先是开出了200元一天的价格,根本没人来,刘立业找了以前读书认识的外村人帮忙找,也找不到,都觉得这种天气做农活,200元一天不值得。
刘立业提价到了400元一天,才勉强请了两个人,让他们一天弄好草。
他刚放松了口气,就又接到了他妻子的电话,神神秘秘地让他回家一趟,说有好事找他。
刘立业也就回家去了,觉得这找了人,其他的事也就不用他管了。
虽然只有几亩田,但里面的草实在太多了,拔起来还需要点力气,所以挺费时间的。两人确实努力地拔了,到了天黑,都还剩了一些草。
刘立业让两人拔草时,并没有特意和人转述过刘全有叮嘱的地里的草要拔干净,不然会染色的那些话,所以现在两人看着田里草没有那么多了,按平常的田已经可以了,就拍照给刘立业核验。刘立业也没仔细看图,扫了一眼,就把钱转给了俩人。
可能刘立业也没把刘犇的要求当回事,想着,能敷衍过开收割机的小伙子就行。
可能也因为刘立业现在市里家里来了大客,忙着呢。
第二天,开收割机的小伙子来了,一眼看去,好像是没有草了,也没为难昨天和他不对付的刘立业,就帮他给全收割了。
然而一收割完,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这稻谷的颜色……怎么和别家的不一样?
是草绿色的。
“族长!”
刘一彪又被嘈杂的声音吸引了过来,他是最后一个到的,别人家都已经围了过来。
“族长你看,他家的谷子怎么是这个颜色?”
“这还能咋的,地里草没拔干净呗!”
“要我说,就是刘全有家这二儿子懒,别人都在拔草的时候他拍拍屁股走人,别说绿了,瘪都是他家的谷子最瘪。”
“就是,就是!”
刘一彪顶着乌云过去一看,可不是,这几天他已经看了好几家的谷子了,虽然最早收完的人家也还在摊晒,但他看得清清楚楚,所有人家的谷子,都没有这么绿的。
刘立业在人群的包围中,脸上开始刷刷流汗,他逞强道:“就是没太成熟,没什么问题的,米应该没问题的。”
刘一彪瞪着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刘犇听到群里的通知,也赶了过来,他种无双米有经验,一看就知道这绝对是草没拔干净了。
刘犇也不是没有不小心一个疏忽漏过草没拔的时候,偶尔走神,就会收到一波绿色的大米和两只被染得绿油油的手,但这些失误产品他都留在自己空间里了,一个人吃饭时,会暗搓搓地煮了自己吃掉。这种米会带点青草的味道,和普通的无双米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这就是草没有拔干净,被染了色。”刘犇说。
“哎,那这谷子怎么办?影响价格吗?”
“你忘啦?合同有写的,染了色,可以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