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的问题江酌没有问,他怕听了之后自己会更加难受,随后又拐到“麻雀”这个账号上来,“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是谁呢,姜灵。”
答案她刚才已经回答过了,如果不用陌生姐姐“麻雀”的身份,她也许也会成为江酌最早删的那批人。
“怎么,又开始怨恨我骗你了吗?”
姜灵用玩笑的语气逗弄他,江酌摇摇头,“我想更加了解你,比你了解我的还要了解你。”
如果不是高二那年莫卿卿把这一切告诉他,恐怕他现在对姜灵的过去还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以前和她同班、同桌过。
江酌没法用言语去形容自己的愧疚。
“那可是个大工程。”姜灵勾住他的脖子,“你已经在慢慢了解我了,不过......”
她狡黠地笑:“想要比我更加了解你,是不可能的。”
江酌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由里到外,由上到下,过去和将来,都被姜灵吃得透透的。
虽然,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揽住她的腰身,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总觉得......有点不甘心,你用麻雀那个号,骗走了我多少少男心事?”
姜灵轻笑出声,并不否认这件事,也没有放弃给自己辩解:“但你也知道了不少我的事,不是么?”
“麻雀”这个身份是假,但上面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不过,至少在某些领域,我已经把你了解透了。”
姜灵装傻:“哦,说说看?”
江酌没有说话,垂着眸子,抬手把她背后系着的带子扯散,姜灵惊呼:“江酌,你什么时候会耍流氓了?”
他低头吻她的唇角,“跟你学的。”
气氛再一次灼热起来的时候,一旁的手机响了,江酌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姜灵被他表情逗笑,转身拿起手机。
是元若七打来的。
“怎么了?”姜灵接通,语气轻松。
江酌听不见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只看到姜灵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眉头跟着紧蹙,末了,她应了一声好,马上就来。
挂掉电话,姜灵火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预想是什么不好的事,江酌没多问便跟着收拾起来,他自然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连忙跟着她一起去。
这个点车又难打,去地铁站也耗时间,姜灵和江酌直接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她掏出车钥匙开了锁,俩人坐进车里,江酌终于得空问:“发生什么了?”
等到车子驶出车库,开上大道,姜灵才开口解释:“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我认识的那个红色头发的初中生吗,你还给他补过习。”
江酌有印象,姜灵继续说,语气有点急:“他妈妈现在在医院抢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一路驾车到了301医院,元若七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他音色平静,透露着浓浓的疲惫:“姜灵,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俩人赶到的时候,抢救已经结束,元若七刚从病房里出来,顺手关了门,他拉住要进去姜灵,抬头看了江酌一眼:“可以给我们留点说话的空间吗。”
江酌点头,自觉避开俩人的谈话区域。
姜灵探头望了一眼病房,林秀萍身上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形式看起来不容乐观,她不懂元若七为什么把自己拽到一边。
“阿姨还好吗?前段时间你不是跟我说她一切健康吗?”
和前些日子相比,元若七瘦了整整一圈,面容呈菜色,看起来无比憔悴,“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虽然这是元若七的母亲,她没有什么理由这么上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姜灵就是莫名的心悸,一口气吊着喘不上来。
“什么意思?”
“她去年被查出乳腺癌,在我遇见你那几天,因为恶化又送去抢救了一次,医生说癌已经转移到大脑和肺了。”
元若七嘴唇干裂,眸子毫无神色:“我想过跟你说,但是她不让我告诉你,或许你不清楚,她性子比你想象的要烈很多。”
姜灵只听懂林秀萍的癌症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心凉了半截,虚脱和无力感占了大半,不过元若七后面的话她是越听越糊涂。
什么叫,林秀萍不让他告诉自己?
元若七望了一眼病房,没法在再这样瞒下去,是时候该把一切告诉姜灵了,至少让她走的时候能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虽然说,对面前这个人无比残忍。
不知道到过去了多久,元若七声音终于不再继续。
姜灵的泪边掉,她边抬手去擦,双眼处在失焦状态,“元若七,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不应该在你妈妈这个时候,编这些谎话来骗我。”
元若七没有力气过多地解释,他从兜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放在姜灵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