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晕流转,耳边风声呼啸,一切如他所愿来到太子寝宫,宫中地上跪了一大片宫女太监,披麻哭丧。
太子闭着眼,安详躺在棺椁中。
长阿满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会改变结局失败,更不敢相信昨天还对他笑语晏晏的太子今天浑身僵硬的躺在冰冷的棺椁中。
长阿满踉踉跄跄的奔向棺椁,跌坐在太子旁边,不敢置信的轻唤,“钱之间,别装了赶紧醒来。”
他锲而不舍地摇晃着太子的尸首,低头跪着的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
“放肆!”
长阿满转身回看,皇帝一身金袍走进,脸色十分难看,身旁的太监总管扯着嗓子大叫,“你这贼人想对太子殿下做什么!还不速速下来认罪,可留一条全尸!”
带刀侍卫警惕的把他包围住,但是怕他伤到太子的遗体不敢轻举妄动。
长阿满心思全放在太子身上,不信邪的握着钢笔在手心上一遍遍写下钱之间的名字,可这些字在他手心留不了多久,便很快转瞬即逝。
直到膝盖穿来一阵疼痛,被压着跪在皇帝面前,长阿满脑中仍然一片空白。
“你是何人,想对之间做什么?”
长阿满顶着膝盖间的疼痛,仰头解释道:“陛下我是长阿满,您见过我的...”
“陛下,看来是个疯子。”太监总管正声道:“长阿满公子明明就在这,你这贼人还胆敢冒充?”
长阿满被这句话重重劈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神越过皇帝,看到后面长得与他八分相似的人,瞳孔闪过不可置信。
那个‘长阿满’神色自若道:“陛下,此人应当是来挑拨两国关系的奸人。”
长阿满有些恍惚,反应过来破口大骂,“你放屁!我才是长阿满!”
“看来真是一个疯子,陛下,此人扰太子安宁,不如就斩首示众吧。”
长阿满一时愕然,疯了一样挣脱开束缚,猛的扑过去抓住‘长阿满’的衣领,怒不可遏骂道:“你他妈是从哪里爬出来的!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有几个胆子敢冒充我!”
“放手!”
所有人都站在那个‘长阿满’前面,他被用力推倒在地,似乎在在场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一个疯子。
长阿满跌坐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神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陛下,你们都不信我,但我敢说,我能让钱之间活过来。”
不管有没有用,他都想再试一次。
长阿满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泛黄的纸钱,在纸钱上郑重的写下了钱之间的名字。
许久过后,仍然寂静如初,就连尚存一丝信任的皇帝也被磨灭了所有的耐心,“行了,把这个疯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长阿满不愿解释,蜷缩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在纸钱上写下钱之间三个字,哪怕一个个侍卫过来擒拿他也不为所动。
“咳咳....”
冰冷的灵柩中传来一声虚弱无力的咳嗽声,长阿满连忙收起纸钱,跑向棺木。
钱之间躺在棺木中缓缓睁开眼,看到是长阿满,如梦初醒般微微一笑,“阿满...”
长阿满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太子活了过来,幸好,还有人记得他是长阿满。
“咳咳!”一口温热的鲜血从太子的口中喷涌而出,染的棺木一片斑驳血迹,随后太子重重倒下,晕了过去。
“来人!”
“传太医!”
所有人一拥而上查看太子的伤势,长阿满被挤的离棺木越来越远,踉跄了一步,耳边都是嘈杂声,嗡嗡作响,长阿满手中摩挲着纸钱,一时双目失神。
太医说太子一条命算是救了回来了,但因为受伤过重身体虚弱,以后怕是不能再剧烈行事,提剑骑马这些都得禁止。
简单来说,太子变成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废人。
他们都在唏嘘,只有太子知道,自己死了一次,是长阿满把他写死,又是长阿满把他写活,因为长阿满拿了一支笔操纵,他变成了一个十足十的废物。
太子微微抬眸,看着长阿满良久未言,又看了看不远处八分相似的‘长阿满’,最终,向远处的假‘长阿满招了招手,如同从前温和道:“阿满,过来。”
长阿满一怔,随即堵在太子面前,质问道:“钱之间,你刚刚明明叫了我阿满,你明明什么都记得,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太子指着另一个‘长阿满’,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才是长阿满,你是假冒的。”
长阿满怒火中烧的擒住太子的双臂,逼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现在他们都忘了,只有你能证明我是长阿满,你为什么不说!”
太子忍着手中疼痛,从容不迫道:“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