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小问号的谢年年:我做的是馒头吧?
他收住了表情,狼吞虎咽的吃完馒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冲谢年年笑道:“抱歉,让姑娘见笑了,请问还有吗?麻烦再来十个。”
小问号更多的谢年年:这胃口,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心里想的暂且不说,谢年年应了声:“有的,你等等。”说完就开始给他打包。
“姑娘是新来的吗,凤京从前没见过你这样的手艺。”在旁边等待的男子无比自来熟的聊起了天。
谢年年手上动作不停:“是,来此寻人。”
“寻人?”那男子顿时起了兴致:“姑娘方便与我说吗,这凤京我还是比较熟的。”
谢年年心想,凤京天子脚下,街上掉个牌匾随便砸个人都可能是四品官,搞不好他还真知道呢?
于是谢年年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朝堂上,可有长得极好看的女子?”
那男子笑道:“陛下任人唯贤,不拘性别。长得好看且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的女子多了去了,姑娘还有其他线索吗?”
“嗯,她长得挺高,可能不太爱说话,平时也没什么表情。”
谢年年掰着手指开始细细回想,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不会画像:“功夫应该挺好的。”
她没说名字,毕竟这里是暗潮汹涌的凤京,眼前人也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谢年年手脚麻利的包好馒头给他递过去,却见眼前的男子笑容凝在了脸上。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胆寒的事情,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痴呆。
“公子?”谢年年出声提醒道。
男子回神,抽了抽嘴角,接过了装满馒头的包裹:“抱歉,还是有些宽泛了。”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随后看着男子有些僵硬的转身走远。
走时还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吗。”
凤京奇人真多。谢年年感叹一句,继续收摊准备回去补眠。
却不知那男子抱着馒头,七拐八拐走进一条昏暗的小道,拿手肘一撞墙上的砖石。
令人牙酸的机关齿轮碰撞声后,分明是死路的小道尽头开出了道缝,刚好能容一人通过。
墙后是一座僻静小院,他刚费力挤进去,就看见白厌大大咧咧地坐在藤椅上,翘着脚冲他打招呼:“十九啊,又吃馒头?我说你从沧州回来之后怎么就盯着馒头不放呢?”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白厌蹿起来,晃悠到他身边,毫不客气地拿了一个馒头吃起来,嘴里含糊着说:“还不错啊,哪买的?”
“西街新开了家早点铺子,老板娘好像在打听朝廷里的人。”
“呵。”白厌两三口吃完馒头:“打听什么人啊,男的女的?”
被唤作十九的男子把装馒头的包裹拿远些,生怕白厌再伸手:“长得漂亮,话不多,功夫好的女子。”
白厌听罢,嘴角咧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有点意思,光听这描述和迟倾对了个正着。”
十九不明所以:“这样的人,在朝堂里也挺多的,怎么能跟老大扯上关系的。”
“你懂啥,老板娘做饭好吃嘛。”白厌趁十九不注意,又拿了一个馒头,叼在嘴里:“我得去瞧瞧。”说完就走了。
白厌动作极快,不多时就到了西街,正好看见一个打着哈欠走在路上的背影。
她一袭鹅黄色衣裙,娉娉袅袅,与凤京的落叶梧桐相得益彰。
但吸引白厌目光的却是她发髻间做工精致的梨花簪,那梨花将开欲开的样子,独一无二。
这能不熟吗,迟倾画的图样,他亲自请工匠盯着做的,那可不能再熟了。
这早点铺子老板娘的身份呼之欲出,白厌整个人都精神起来,近日来连轴转的疲惫一扫而空,恨不得马上找人分享这个大八卦。
他挂着收都收不住的笑容踏进天枢司,丝毫不管周围用奇怪目光看他的同僚。
穿过几折回廊,白厌可算在偏僻的一处小花园里逮着了一个熟人。
小小的身影正坐在鲤鱼池旁,往池塘里丢鱼饲料。
水中倒映出她巴掌大的小脸,原本圆溜溜的杏眼不耐烦的眯起,整个人看起来又小又凶。
“小叠影!”白厌笑嘻嘻的走上前,毫不意外的收到了一记眼刀。
他往鱼池里望了一眼,活蹦乱跳的鲤鱼争着啄食水面上的鱼食,每条都被养得胖胖的。
这里的鱼一直都是叠影在喂。
“怎么不高兴?”他看完鱼又去看叠影。
小姑娘似乎有些烦,连带着语气也闷闷的:“师父最近心情不好,她已经好几天没出过天枢司了。”
“她一直都不爱出门。”白夜随口回答道:“最近的案子有些棘手了吧,差条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