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不好就去问迟倾,她可是你师父,答疑解惑是她该做的。”
迟倾很是配合,淡淡地“嗯”了一声,成功让小孩眼睛都亮了几分。连带着后续搬雪兔子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教育成果,谢年年拿手肘戳戳迟倾:“看见了吗,小孩子要这样教才好。怎么可以只让她学武习文,长歪了怎么办?”
“嗯,年年说的是。”迟倾勾起一抹淡笑,转身搂抱住谢年年,把头搁她肩膀上。
怀抱温暖而又清新好闻,谢年年刚想回抱过去,就想起了这是大庭广众之下,那边还有好几个人看着呢。于是红着耳朵把迟倾推开,假装埋怨道:“别这么黏糊。”
“不行。”迟倾嘴角笑意未去,语气却格外的强势。
“我要年年养的,如果不黏人一点讨年年欢心,哪天她不要我了怎么办?”
谢年年被这言论惊得话都忘了说,这人怎能这么记仇又戏精?
她憋着满腹的吐槽将迟倾推搡了几步,手指戳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答:“不行!”
“你以后来找我必须发出声音,再偷听我就不给你剥瓜子了!”
回应她的是一连串的低笑。
谢年年鼓着脸去翻弄烤羊。烤了好几个时辰,羊皮已经变得金黄酥脆,切了花刀的羊肉上撒满了调料,香气扑鼻,看着就入味。
脂肪烤化后,金灿灿的油脂滴落到篝火堆里,“滋啦”的声音格外引人遐想。
拿小刀削了一小块下来,也不顾羊肉烫红了指尖,谢年年直接啊呜一口下去,满口肉的鲜美的香辛料的香味。
这羊实在挑得好,也不知迟倾从哪寻来的。肉嫩多汁,腥膻味还不重。羊皮烤脆后还能吃出“咔擦”的脆响。
谢年年和白厌一起把烤羊从篝火上挪开,在旁边架了桌子,一边煮水饺一边片羊肉。
饺子是早上包好的,猪肉白菜馅,被谢年年捏成了月牙形状,在热锅里翻滚成白白胖胖的模样。
烤羊则被锋利的刀拆解,肋排切成条,其余的肉分成合适入口的大小。
而迟倾的那份甚至连骨头都被谢年年抽除干净了,让她动筷子就能吃。
迟府的大堂里布置好了火炉和桌椅,只等菜上桌,人入座。
桌子之间也挨得近,方便聊天说闲话,不似宫宴那样隔得老远。
在白厌第三声“好饿”之后,菜终于上齐了。
谢年年在迟倾身边坐下,笑着招呼道:“都是朋友,不必客气。来尝尝我的手艺。”
于是众人欣然动筷子,而白厌直接上手,抱着羊排啃。
其实谢年年也想这样吃,更有味道些,奈何手上沾了油,就不好再去与迟倾打闹了。
席间话题又转到叠影手上的伤,赵灼蕖挑干净羊排上撒着的葱花,把它推给夏清栀,然后接了句嘴。
“迟倾有段时间,也总带着一手伤来上课。你师父也不是什么一学就会的天才,也就是有点天赋罢了。”
说完她自己先笑起来,眼神里有几分怀念:“她那么努力地练暗器,估计是为了方便断我皇兄的风筝线。”
“你断人风筝线干什么?”
谢年年转头就去问身边的人,她正在慢条斯理地吃饺子,好像席间的话题与她无关。
见谢年年瞪大眼睛问了,才一脸理直气壮地回答:“吵。”
“呵。”赵灼蕖给自己也夹了一筷子羊肉,嗤笑道:“我那皇兄非要在风筝上挂风哨,响起来半个东宫都听得见,还专挑午休的时候放。被迟倾盯着断了好几次,这才消停。”
“银光闪过,风筝线断,偏偏她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假装什么都没干,让人抓不到把柄。”
她讲得绘声绘色,谢年年也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
看得迟倾分外无奈,给她夹了好几筷子菜,意思是快吃,别听赵灼蕖的。
“小叠影要不学迟倾,找个你讨厌的人练练准头?”赵灼蕖说到兴起,把旁边吃得正香的白厌吓了一跳。
他嘴里的东西还来不及吞,就急急忙忙地开口:“你别教坏小孩子啊!”
而叠影听完,连吃东西的动作都停了,好似在思索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白厌定睛一看,开始心惊胆颤起来,生怕自己被叠影恶作剧作弄。
赵灼蕖看谢年年颇为感兴趣的样子,不顾夏清栀拼命地扯她衣袖,朝谢年年一拍桌子,满脸兴奋:“她长得好看,不动的时候格外讨人喜欢。动起来嘛”
“当初谁惹迟倾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知道凤京里的那些纨绔私底下喊她什么吗?”
“什么?”谢年年特别捧场,炉火照在她眼中,好像盛满了小星辰,亮晶晶的惹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