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开口，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在说掌心的东西还是其它。
萨尔戴着面具，只能瞧见他那双赤金色的眸子，认真虔诚的注视着苏幻。
“也不是谎言，它终有一天会开花的，只是我们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
萨尔将苏幻经常捧着的盆栽拿出来，里面种着的是那颗金色的石头。
“可是萨尔……我已经不喜欢它们了，也不期盼它开花，我知道它只是一块石头。”
苏幻看了一眼萨尔掌心的东西，湛蓝色的眸子清澈透明，声音很温柔，说的话却让人很难受。
“我向天使祈愿，祈愿它开花，天使说会回应别人的诚心祈求。”萨尔开口。
“萨尔，或许我们是不一样的，不是同类，无法共存在一起成为朋友，我认为对的，想守护的，是你想毁灭破坏的，我改变不了你，就像我也无法让石头开出花。”苏幻紧接着开口，眸子依旧宁静至极的注视着萨尔。
“萨尔，你能让石头开出花吗？”苏幻这句开花意有所指，试探萨尔的态度和情况，注视停留了几秒，没有等到萨尔的回答，苏幻移开了视线，转身离开。
萨尔站在原地，沉默，他又是看了一眼苏幻和米伽利的背影。伸手捂住自己的面具。
“我们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他们是天使，是神的使者，光明圣洁，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摸不着，和我们不一样，萨尔，你和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
一直不说话的凯迪娜终于开口了，她已经认识到自己之前对苏幻做的有多可笑了。
“我们和恶魔一样，都是寄居在阴暗角落里勉强活着，见不得光的。”
萨尔听见凯迪娜的话，目光一沉，他将自己遮住面容的面具拉下来，露出常年不见光的脸庞，睫毛轻颤，眸色温柔，声音沙哑，轻声道。
“会的……会是一个世界的。”
第465章 小天使，别堕落！（十七）
夜晚的伊斯特之国陷入了寂静和黑暗之中，白日还在街道上的人们，纷纷关起了门，躲藏了起来，唯恐遇见恶魔，被其蛊惑。
空荡的街道上，一个身影孤独的走着，穿插在黑暗中，他穿着一件很松垮的深灰色罩袍，宽大的罩帽几乎将他整张脸都给遮掩的看不分明，他偶尔抬眸视线落在黑暗中，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出来吧。”男人开口，一双诡异的赤金色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亮眼，薄唇微启。
没有动静。
“我想要和你们做个交易。”萨尔又是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将一块金色的石头放在掌心摩挲，睫毛轻颤，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这句话落下之后，面前的浓雾成型，两名身材高大的恶魔现出了身形，头顶上长着两个尖尖的恶魔角，背后的黑色羽翼张开，居高临下的凝视着萨尔。
似乎是觉得看见了什么稀奇至极的事情。
“一名天使主动要和我们恶魔做交易，你可知道，跟恶魔做交易通常都是没有好下场的，你能承受得了代价吗，你就不怕我们现在杀了你。”
长发恶魔啧啧称奇的看向萨尔，眼中有些恶劣的戏谑情绪，绕着萨尔身边转了一圈，看见萨尔背后那两个属于天使的白色小翅膀，更加觉得有意思了。
“我当然明白代价，这是一个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交易，关于来到伊斯特之国的那位神使。”
萨尔半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抬了抬眼皮，声音平静的开口。
他握紧手中的金色小石头，唇角微微勾着一个极为浅淡的弧度，声音很温柔，似乎是说着一个极为美好的事情，眸色被无边无际的夜色染成了幽暗不可窥视的颜色。
“诱她堕落。”萨尔的手微微动，仿若只要再往前伸展些许的距离，轻轻一拽，就能将高高在上的圣洁天使拉拽下来，染上泥污，成为和他一个世界的存在。
长发恶魔听着萨尔说出交易的内容，眼中写满了兴趣。
……
圣殿是个环境非常清幽的地方，闹中取静，明明是在伊斯特之国的中心位置，却格外的僻静，里面的的建筑也很漂亮，精致雕琢的壁画，水池，精致的植物，到处都冒着仙气。
甚至因为大主教和伊斯特之国的国王怕懈怠了苏幻，每日命令人将圣殿给擦拭的一尘不染，没人敢直视苏幻，更没人敢同苏幻说一句话。
众所周知，天使是不需要进食的，苏幻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人类食物了，甚至因为身为天使五感都特别灵敏，能清晰的闻见传来的人类食物味道。
“我仿佛在坐牢，好想没有负担的吃东西，嘴馋手痒想揍人……”
苏幻感觉自己最近寡淡的快真的没了，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两只翅膀有气无力的垂着，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好玩的，她觉得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