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顶明晃晃的亮光照着时遇手里的摄像。时遇举着它,摄像头正对着林繁缕。
小型的手持摄像机遮挡了时遇的脸,他看不见躲在后面的人。林繁缕内心升起一股恐惧,他强压不安,指甲嵌进掌心,让自己尽量不要抖得那么厉害,“时遇,你在干什么?”
“我说了,拍给商与枫看啊。”摄像机对焦林繁缕,“你不想他吗?”
叫的真好听。
这受操起来一定很带劲。
好想干他。
艹你妈的,听硬了,想办法把他人肉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强奸他。
……
深度隐埋的痛苦回忆大量涌现,林繁缕整个人抖若筛糠。
醉酒之人,未曾留意他的反常,接着说道:“我们还从来没有录过性爱视频呢,趁今天录一个吧。”
“时遇,不要录。”他剧烈摇晃脑袋,想赶走脑海中的声音,“不要录,不要录。”
“为什么?不能录吗?难道你还想着商与枫?”时遇问他,“他都不来找你,你还没对他死心吗?”
林繁缕上下牙齿咯咯咯地打颤,听着怪异,“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哦?不是因为他,那你说说,是因为什么?”
林繁缕盯着摄像机黑洞洞的小圆孔,心跳剧烈,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你先,你先关掉,关掉它好不好?”
“你喜欢他是不是?”
“没有……”
嫉妒作祟,时遇口不择言道:“没有?我看你就是喜欢他!怎么,怕他知道你和别的男人做爱后,不要你了吗?”
时遇将摄像调好角度放置在柜子上,眼神狠戾道:“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还能和他在一起吧?你以为我会放你走吗?”
“告诉你,想都不要想!不可能!”时遇绝不会放手。
林繁缕双膝跪地,爬着要去夺吃人的怪物,被时遇一把抓住脚踝,拖回身下。
指甲刺破掌心皮肉,林繁缕借这痛,强行逼自己冷静下来。时遇喝醉了,哭吼无济于事,只会火上浇油。
他强装镇定,逼迫自己克服内心恐惧,逼迫忘掉脑海中嘈杂纷乱的声音。他回身去抱时遇,主动献出自己,“时遇,我没有想他,你信我。我可以给你口交,帮你吸出来;如果……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我,我们试一试骑乘好不好?我可以在上面,我,我,我还可以叫给你听,你要我怎样都可以,都听你的……”
话到最后语无乱次。
林繁缕性格腼腆内向,这番话若是放在以往,就是逼他,他也断然不肯说。
“你不要录,不要录……”只要别录音录像,怎样都可以。
醉鬼却没当一回事,酒精占据一半理智,剩下一半是嫉妒,“既然没有想他,那就证明给我看。”
林繁缕点头应道:“可以。”
他骑到时遇身上,扶着阴茎就要往下坐。时遇一语点醒他,“录一份传给商与枫,我要你和他断干净。”
“啊——”林繁缕突然捂住脑袋逃开,嘴里喊道,“你不要录,不要录,你说不录的,求求你时遇。”
时遇阴恻恻地盯着林繁缕,下结论道:“你喜欢他。”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林繁缕哭了,泪雨如下地解释道:“没有,没有喜欢他。”
“我说了,既然要证明,那就拍。你要是怕他看,我就不传给他,我们自己留着。”
林繁缕哭得喘不上气,哽咽道:“不是这样的,我,我……商与枫拍……后来他们,很多人……所以你不要……”
林繁缕在最后时刻,在崩溃前的那一刻,也曾寄予希望地求过时遇。
嫉妒太可怕,它占据理智,任由它像藤蔓疯长。藤蔓下,掩盖的是他对另一人的爱意。
时遇嫉妒发疯,将林繁缕压制身下,狠狠地贯穿他,温柔不复存在:“商与枫商与枫商与枫!别再让我听到那个狗杂种的名字!”
他喝了酒,他醉酒了,他一意孤行,他狂妄自负,他嫉妒盈满。
他听不见林繁缕的哭喊。
在时遇和商与枫的争夺中,他们没有回头看一眼,早已遍体鳞伤头破血流的林繁缕。
二楼长廊。
他跌跌撞撞地朝前跑,脚步声紧随其后。四个人,五个人,或者有十个人,数不清楚。
他被压在地上。
无数双手压着他,他们给他打针,灌他吃药。
大把的药丸。
没日没夜的看守,逃不出去的牢笼。
无尽漫长的八个月,二百四十五个日夜。
杜若说,再不行就关精神病院去。
周琦澜说,小缕,是我呀,你别怕。
……
记忆像海啸,铺天盖地地从四面八方倾倒涌入。
林繁缕头痛欲裂神情恍惚,浑浑噩噩地误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间病房。神经质般地压着胳膊,一直喊疼:“疼,疼,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