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就和林繁缕说晚上会过来这边,中午的时候还记得,下午一画画就给忘记了。
林繁缕收拾好画具让商与枫拿着。两人回到家,商与枫压着他在客厅做了两回。期间林繁缕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爬去拿手机,被商与枫嵌着腰拖回身下,“除了周琦澜还能是谁,他找你能有什么急事,不用搭理他。”
小别胜新婚,商与枫仿佛不知疲倦,那铃声越是响得欢快,他肏得也愈发深狠。
林繁缕事后累得手都抬不起来,晚饭都不吃了,迷糊着要睡觉。商与枫搂着人,给他灌了碗粥才放他去睡。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林繁缕仰面躺在床上,身上像被车轮子撵过一样疼,他费力地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页面点开全是周琦澜哭诉的短信。
林繁缕本想坐起身,可腰酸得不得不再次瘫回床上。
林繁缕推醒枕边人,把手机递到商与枫眼前,给他看昨晚周琦澜发来打着石膏的照片。
原来昨天周琦澜骑车回家时和别人的电瓶车撞上了,左手骨折打了石膏,哭喊着要林繁缕来看他。
林繁缕心神不宁地回电话过去,那头关机了。
两人起床收拾一番,一同出门去看望周琦澜。
去往周琦澜家的路上,林繁缕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强压心中的不安,焦虑地望向车窗外,街道两边的风景飞速地后退。
轿车开进前院,林繁缕的焦灼恐惧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他打开车门下了车,正往前迈出的步子突然顿住,商与枫侧头看他,“怎么了?”
像是毫无征兆又像是刻意指引,林繁缕蓦地抬头往二楼看了一眼。
那未曾赴约之人,正赫然出现在本不该出现的地方。他显然也看见了林繁缕,对视不过一瞬,甚至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站在身后的人猛地一脚踹向后腰,就见那人急速地从二楼摔了下来。
砰——
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林繁缕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吓到目瞪心骇,惊恐万状地尖叫了一声:“啊——”
商与枫蹙眉,明显也被那边闹出的大动静吸引,他起先没反应过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他不确定却又满怀期待,“木木,刚才你是不是……”
林繁缕的心思全在另一个人身上,焦急无措地指着人摔下来的方向,“他……他……”
商与枫欣喜万分,不是错觉,“木木,你,你开口说话了!木木!”
林繁缕好似根本没在听,越过商与枫朝前走,被商与枫一把拽回来,“你认识他?”
林繁缕心慌,“时遇,是时遇。”
时遇?
这个名字对商与枫来说完全陌生,他不记得木木的朋友里有叫这个名字的。
思索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人跌落的地方。
时遇掉在花圃丛中,底下泥土松软,楼层也不高,所幸身上骨头没裂没断,只是这左下腰腹上的伤捅得够深的。
一把水果刀深深地插在肋下,虽然刀没拔出,但从高处跌落,血正一股股地往外涌,周围白色的花瓣上都沾了星星点点的红。
林繁缕蹲在时遇身边,他不知道他还伤哪儿了,也不敢乱动,“时、时遇。”
时遇佝偻地蜷在姹紫嫣红的花丛中,分不清真实与虚幻,“小哑巴。”
林繁缕带着鼻音哭腔,“嗯?”
“真的是你啊,小哑巴。”时遇忍着疼,粗喘道,“原来小哑巴会说话。”
“你……你……时遇,你要不要紧?”林繁缕第一次见那么多的血,想去扶他的手都在抖,“能起来吗?”
时遇摇头,“我没事。”他捂着腹部的伤,血很快浸透从指缝间溢出,“小哑巴。”
“嗯?”
“我还、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林繁缕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林繁缕……”
时遇气息奄奄,虚弱地点头笑道:“挺好听的。”
第9章 第九章
周乐湛从楼上下来,锃亮的皮鞋毫不留情地踩在时遇肩上,原本蜷缩的身体被迫舒展,腹部的伤口痛得他闷哼一声。
周乐湛此人亦正亦邪,黑白两道通吃,唯独对他那个亲弟弟颇为庇护,护得他不谙世事,不知人心险恶。
林繁缕和周琦澜称兄道弟,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但与周乐湛却称不上熟络。林繁缕挺怕他的,觉得他不好相与。
“周大哥。”他有礼貌地叫人。
周乐湛挑眉,哑巴居然不哑了,不过他对此并不关心,“来找小琦的?”
林繁缕说是。
周乐湛说:“小琦手受伤,为了方便照顾,我把他接我那儿去了,他现在不在这边。”
说是照顾,实则是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