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让他自己玩去吧:)
察觉到谢悠的情绪,他离她近了些,药香味更加浓郁,沁人心脾,令他险些破功,漆黑眼眸变得幽深。
她水润的眼眸清澈无暇,细眉轻轻蹙起,似乎在疑惑他没头没尾的问题。
平常女子见着他脸上丑陋的疤痕便会惊叫,要么便是吓得不敢看他,她倒是冷静。
瞧着她平静的小脸,忽然心起逗弄的心思。
一手捉上她的手腕,捏着软若无骨的手,抬起,触在他丑陋骇人的半边脸上,正好碰着最为中间的部分。
哑声道:“这里。”
目光却不放过她眼底的神情,心底竟是期待起她的反应来。
想象中的惊恐和慌怕并没有浮现于她眼里,更多的是困惑。
只听她问:“这里怎么了?很疼吗?”
谢悠下意识说完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在问她怕不怕他脸上的伤疤。
好幼稚……
说起来,记得剧情里介绍过他其实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自从毁容后便很少再照镜子了。
论一个在意容貌的人毁容后会有多抓狂和崩溃,想来他受伤的时候应该很难受,特别是众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落差感很难让人适应。
他没有戴上面具之类将疤痕遮住,不知是不是早已走出了毁容的阴影,才把这当成玩笑和她戏说。
可眼里闪过的异样和狼狈却表明,他并非不在意。
而是他在逼着自己不在意。
容绥听完她的话后,身形明显一顿,没料到她会这般回答。
“不是。”
本想吓吓她,如今愣住的倒是自己。
他低低笑了几声,“这疤痕,你不怕?”
离她这般近,就差将脸刻进她眼里了,她却无动于衷,甚至不理解他的行为。
谢悠用上点劲使在手上,指腹顺着他愈合的伤口,细细描绘,灰褐而压着深红,这寸皮肤下,是他被撕裂的伤。
右脸颊游过轻如鸿羽的指尖,酥酥麻麻,令他颤了颤,抓着她的手,力度不由得加深,深深凝视着她。
她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他伤疤上,全神贯注的,令他想要逃离。
“别摸了。”他别开脸。
“没什么好怕。”她道,“我为何要怕?”
“丑。”
她发出轻轻的笑声,轻得几乎听不见,他认真注意着她一举一动才听清。
女人昳丽的脸庞浮现笑容,病态减轻几分,增添几抹灵动,好看极了,仿佛能让冬日里的冰融化。
谢悠确实是貌美的,容绥暗想。
“笑什么?”嗓音嘶哑得不像话。
“不丑。”她道。
回答同样出人意料,他俊眉微挑,居然有人能对着这半张脸说不丑,下意识以为她在说谎,可从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是彰显夫君荣耀的标志呀。”她道。
轻轻柔柔的声音钻进耳里,他心底猛然一震,似沉寂的死潭落入石块,泛起圈圈涟漪,回味话语时,仿佛还含带着对他的崇拜。
他的王妃非但不惧他,甚至还仰慕他。
一颗心登时被填的满满,动了动喉结,俯下身再次吻她。
她如柳般柔软的身躯令他近乎疯狂,一切都水到渠成,她眉目含情,静默承欢。
五指紧扣进她的指缝,将力量传递予她。
当他正动情时,她猝然剧烈咳嗽起来。
忙起身,将她圈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咳咳咳——”谢悠咳嗽不停。
突然喉咙发痒,想咳嗽,一咳就如爆发的洪水,控也控不住。
胸脯随着咳嗽上下猛烈震动,似乎要将肺都咳出来。
“来人啊,把侍医叫来!”
容绥瞬间酒醒,朝着外边道。
怀里的女人咳得实在厉害,方才还好好的,为何突然犯起病来。
他稍稍松手,想扶着她倚靠在床头,结果刚一放手她便往旁侧滑落,惊得他连忙把人捞起来。
“还是没力气?”想起她连路也走不得,方才还是他主动的。
谢悠轻咳着摇头,动作无力,半垂着眼,脸颊咳得通红。
容绥只好把她重新抱在怀里,一边为她顺气,一边替她整理衣裳,皱着眉道,“怎地突然咳了?”
方才他动作也算不得粗鲁吧?
“老、咳咳,毛病了。”她断断续续地应答。
心里觉得无语至极。
这躯壳让她感觉自己是个废物,除了脑袋和嘴能动,其他地方几乎没用,因为提不起劲,也太虚弱了……
容绥将她抱在怀里,从身后裹着她,将她衣裳理得紧实。
侍医来后,见状,连忙捂着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给本王过来!”
侍医才欲哭无泪地上前去,视线盯着地板,不敢抬起来看,“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