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林智语调一扬,仿佛听到笑话一样讥诮道:“白旭生就一定要与白夜生有关系?那么你叫谢远,我们多宝阁有一个倒夜香的叫谢近,你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天下之大,名字相同或者相似者数不胜数,这些人全部都有关系?前朝大兴文字狱,因为诗中某个带了帝王的字,被认为是反诗,处死了数万人。今天武林盟也要因为一个名字,就将我多宝阁打上邪教的烙印?你们要不要去查一下,天底下叫着这个名字有多少人,这些人都与邪教有牵连?”
“还你们武林盟的白长老,我猜他也与邪教脱不了干系。毕竟白这个姓不多见,几百年传下来大家都是同气连根是一家。”林智笑着说。
林智还想告诉大家,你们的姜大侠与他这个邪教余孽苟且多日,是不是也变成了邪教?只是看着坐在上首的那人,林智自嘲的笑了笑。这话说出来,估计别人会说姜大侠为了武林正义牺牲自我,品行高洁,是武林楷模呢。
“你不要含血喷人。”白长老愤怒道,“谁跟你这邪教余孽是一家?”
“哼,难道不是你们想仅凭一个名字,就诬陷我多宝阁?”林智反问。
“简直是强词夺理。这些年来邪教打家劫舍,为什么对你多宝阁秋毫不犯?”谢远挑拨道,“多宝阁的护卫已经招了,这些年来从来就没有邪教的人过来抢劫过。”
在现代社会里法官断案,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疑罪从无。这人却一口咬定多宝阁与邪教有关系,要他自证清白,他能怎么证明?
邪教的业务开展的还不够全面还没抢劫到多宝阁,也要怪到多宝阁头上?
当初萧明珠提醒过她,武林盟有“劫他人之富济自己之贫”的嫌疑,莫不是现在邪教被灭,武林盟把主意打到他多宝阁身上来了?那这些人与邪教有何区别?
如果真的是这样,姜尧知道这事吗?
察觉到林智的视线,姜尧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林智发现姜尧的目光与其它人看他的目光没有什么不同,同样的冷漠,同样的怀疑。
电视剧里面那些被诬陷的人都是通过拔刀自刎来以死证明,可是如果他死之后,就算证明是被诬陷的也于事无补了。
姜尧啊姜尧,为了报仇,我为你赔上了全部家当。当初你说无论出现什么状况,都要我相信你,现在呢?却是你不相信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林智看着武林盟那些恨不得立刻将他就地正法,低头笑了笑说:“估计邪教觉得我们多宝阁只是一群铜臭商人,没什么抵抗能力,哪一天缺钱了,随时可以过来取用。就像现在,我不也随随便便就被你们绑来受审,听候发落?”
林智这番自嘲的话,引得其他掌门忍不住帮腔:“抓贼抓脏,捉奸捉双。这件事不仅事关多宝阁,也关乎武林公道,切莫不能胡乱定罪。”
“是啊,是啊。”
“你不服气?”吊着膀子一直不做声的韩碧山,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林智不爽道,“谁主张,谁举证。就算你们要诬陷我与邪教有关系,也要拿出像样的证据。”
“把证据带上来。”姜尧面无表情地开口。
听到这话,林智愣了愣,面上却无动于衷,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从大门进来一伙人,看着装都是武林盟中人。为首的一人对谢远点了点头。
“七年前,燕州刘家被邪教洗劫一空,其中有一对琉璃杯被抢夺,现如今在你们多宝阁出现,你能说一下那一对酒杯的来历吗?”谢远高声问道。
林智确实见过那一对酒杯,还用来和姜尧一起喝过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林智还记得那一夜在小树林里,姜尧握着酒杯醉倒在他身上,睡得酣甜。
“琉璃制品虽然稀罕,但也不是天下绝品。你凭什么说酒杯就是燕州刘家的?”林智反问。
刚才进来的一群人中,有一青年站了出来,他红着眼圈说:“我来证明。当初在走镖的时候你拿出来喝酒,我见过酒杯。那是我叔叔与婶婶大婚之时制造而成。我叔婶的生肖都属牛,于是在酒杯地下特意留了一堆牛头作为印记。”
“还有我苏州王家的白玉笑面佛陀,被邪教洗劫之后遗失,怎么也出现在你家展台上?”
“我还在展台上看见我太奶奶的如意,当初她老人家最爱用这个挠痒痒了。”
……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指控,林智难以置信。
“你多宝阁号称收集天下之宝,就是这么个收集法?”谢远嘲讽道。
“看到酒杯之后才那样说,谁知道你是不是讹诈?”林智反驳,反正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就要一来到底,“你们其他人一个个都说我多宝阁抢了你们的东西,展出的那天全都不吭声。非要在所有的物件都被炸毁已经无法对质,才出来当苦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是你们才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