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打开房门,还没走进姜尧的床边,就听见有人难以置信的说:“你是我拼死都要保护的人?”
这话由当事人问出来,就有点打林智脸了。反正林智也被打习惯了,“嗯”了一声,凑到床边小声地问:“你要不要喝水?”
姜尧见林智如此没脸没皮,又在一旁伏低做小的姿态,加之他又有点渴了,于是点点头。
见姜尧没给他甩脸色,林智高兴地去桌子上晒了一杯茶,走到床边一手把姜尧的头扶起,一边给他喂水。
这本是个很亲密的举动,奈何林智太激动,在慢慢翘起杯底好让姜尧顺利喝水时,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杯里的水全部倒了出来,浇到了姜尧的脸上。
姜尧被“呛”得直咳嗽,林智见状,吓得手一缩,赶忙去找帕子来给姜尧擦拭。
可惜他这一抽手,姜尧被被扶在半空的脑袋,便重重落回枕头上。
幸亏枕头不是瓷器做得,不然姜尧没被邪教众人戳死,反倒死他手里了。
不过姜尧被摔的也不轻,怒火中烧看向林智道:“要你何用!”
林智找到抹布后,赶紧走过去擦拭姜尧的脖颈。然后把被子调转了一个头,免得湿的那一边搭在姜尧身上让他不舒服。
做完这一切后,林智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
姜尧不想原谅他,闭上眼睛。
林智见姜尧胸口起伏不定,知道他在生气,于是上前讨好道:“你躺了这么久,要不要解手?”
听到这句话,姜尧睁开眼瞪了过来。
林智见状,以为姜尧害羞,宽慰道:“你是大夫,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拖的。不要害羞,咱俩谁跟谁。”
“再说,你刚才喝了那么多水,肯定很快就有反应的。”
“闭嘴。”姜尧终于忍无可忍。
一刻钟后,林智在床后面的一个小闭室内发现了马桶,便掀开被子,把包扎成木乃伊一样的姜尧给慢慢扶了起来。
辛亏姜尧那个部位没有受伤,不然上厕所还得蹲下来,多不方便啊!
“把头转过去。”姜尧命令道。
林智“嗯”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转过头。这点便宜,他还是不屑于占的。他要真想看这些,直接用高达给他的外挂,想怎么看都行。
不过,做人的底线还是有的。只有凭本事看到的,才不会被人指责。等到他跟姜尧真的好上了,别说看了,就是帮他扶着都不成问题。
淅沥沥的水声慢慢响起来,林智为了转移尴尬,开口道: “找对象,就是要找能够相互扶持的。找那种花里胡哨的,你躺在床上有个什么头疼脑热伤病痛,他才不会管你。”
“你看,我好吧!要是韩碧山,他看着就不是那个细心的人,还那么忙,肯定不会管你!”
听着林智絮絮叨叨地自夸,姜尧冷笑一声,反驳道:“你还细心?”
林智尴尬地噤声,刚才喂水时他确实挺不细心的,不过那是意外。
而且现在他不是做得挺好的嘛,姜尧居然还不满意。想到姜尧现在武力值为0,于是林智话从胆边生,慢悠悠地问道:“要不,我现在再粗心大意一次?”
听到这话,姜尧身体一愣,瞬间闭嘴。
把姜尧挪回床上的途中,姜尧一直老老实实。在床上躺下后,姜尧面露凶光得看向林智道:“你等着。”
林智笑了笑,把姜尧的颈窝的被子压好,说道:“不用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接下来的几天,韩碧山都不在。林智干脆把自己的被子搬到了姜尧房间里打地铺,说这样可以照顾的更加周全。
对此姜尧不置可否。
对于一个半夜喊不醒,早上还需要他用枕头砸醒的人来说,想要得到这种人的照顾,根本是笑话。好在林智睡得香甜,睡眠可以互相传染,有林智在,姜尧夜里也算睡得安稳。
姜尧伤好之后,众人便回了慈安堂。神医谷在外面所有的医馆都叫慈安堂。
这天,医馆门口排起了长队,从馆内蜿蜒到隔壁的米铺子。
米店老板开门做生意,门被挡住了,却敢怒不敢言。
原因无他,挡住他门的这些人,各个都是带着兵器的江湖人士,即使他们身上淌血,老板也不敢去惹。
其中一名男子,手里的长剑插入地面青石板,扶着刀柄站立,站在米店门边上。
他后脑勺的长辫子,直直地垂在米铺子前面的一簸箕大米上。偶尔轻轻转头,那马尾一样的长辫子,就扫在大米上。
大米是拿来吃的,这人头发这么长,还不知道有没有经常洗。
老板在一旁看得欲言又止,心里如同猫抓一样。见那马尾辫大侠颜色发青,胳膊滴血,心头一软,抬出一把凳子,小心翼翼地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