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嘎!”
猫咪发出尖锐的声音,露出一颗尖牙,鼓起圆眼瞪着赵克文。
“它护食呢,你等它吃完。”
周时宴安抚性地揉揉猫咪颈侧的软肉,将咖啡端到另外一边:“坐吧,时间还早,不用太急。这里景色不错。”
赵克文在他身边坐下,盯着狸猫吃了小半块鲑鱼:“提供消息的是酒店前台,他一直对外售卖监控视频。”
周时宴问:“赵世承?”
“躲去意大利了。”
赵克文冷嗤道:“自己也知道干得都是些傻事。”
“还好,属于坏心做了点好事。”
周时宴低唔了声,掰碎吐司片,倒在已经踱步到他脚边的白鸽面前:“恒景如果能撑过这三个月,我可以考虑为他引荐陆璟时。”
“是该请。”
赵克文憋住笑:“保不齐出来几个跳楼的。”
陆璟时,明斯特大学法律系出身,现任Q大法学院副院长,P大客座教授。
刑法学教授。
“能把猫带回国吗?”
周时宴忽然问。
“啊?”
赵克文愣了半秒,看一眼周时宴手下的狸猫,干巴巴地说:“应该不太好办。这边的猫基本上都是大学城的学生喂养的流浪猫,不好带回去。可以去宠物店买一只运回去。”
“嗯,再说吧。”
看来缘分还没到。
.
沪城机场。
顾音走出航站楼,与汹涌的人潮擦肩而过。
有人背着包囊行色匆匆,步履极快。也有恋人在最后一次的相拥后三步一回头,五步再回首,将将别离。
男人真是一种奇妙多变的生物。
有人家中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明明一副龌龊内里,却还引以自傲。
有人流连花丛左拥右抱,自诩成年人玩法,今天在这张床上许下承诺,明天又能飞向另一人的床。
而有的人,可能只是盖着棉被纯睡觉,都觉得自己已非清白身,需要一个名分以慰失去的“贞洁”。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运气,三类人里的个中翘楚,全让她给遇上了。
顾音在心里慨叹。
“让一让。”
“不走就站边上,别挡在正中间。”
付梨慢吞吞地跟在她后面,被在前后左右涌向大门的人流推来搡去。
“小心。”
顾音将她拉到身后,见她依旧情绪低沉,拍了拍她的肩:“别想渣男的事了,渣人自有天收。”
“老天爷也见不得这种人活得太滋润。”
付梨默默点着脑袋:“我知道的。”
声音还是哑的,显然在飞机上又哭过。
一阵风吹来。
顾音穿得单薄,被吹得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她将运动衫的拉链往上拉了些,笑着说:“看,天凉了,赵氏该破产了。”
付梨抬头看看澄澈的天空,也跟着笑:“是啊,天凉了。”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拼搏事业。”
顾音帮她将被风吹到脸颊的碎发拨回去,接着道:“回到剧组后,好好跟大家道个歉。”
“说清楚原因,他们会理解的。”
她眨眨眼:“一起骂渣男,还能增进感情。”
付梨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跟着用力点头:“嗯嗯!”
叫的专车已经到了,停在路边。
顾音送她上车:“去吧,等有时间我过去探班。”
.
3月初,南方拉开雨季的序幕,不仅有骤暖还寒让人捉摸不透的气候温差,还有例行阵雨让令人防不胜防。
顾音正是在半睡半醒间听到雨打窗台的声音。
雨声如雷在耳,敲击玻璃的声音如同战鼓一般。让人在睡梦中,都仿佛能闻到其中的萧飒杀机。
顾音猛地惊醒,靠着飘窗的抱枕,迷蒙地盯着对面的白墙。
这时已经是傍晚,暮色低沉。就连光线都有些恹恹的,透过窗台打进来,让整个房间在急促的阵雨中显得晦暗而倦怠。
顾音感觉手有些僵,挪动一下肩膀,才发现原来自己就这么靠在飘窗上睡了过去。
脚因为保持一个姿势久了,有些发麻。顾音边慢慢晃动双腿边用手轻轻敲打小腿肚,再活动了两下肩膀。
头有些胀痛,又抬手抵在太阳穴手揉了揉。
咪噜趴在她脚边,还没醒。
顾音等腿的麻劲缓过去,支起上身,手撑在飘窗上慢慢站起。
也没开灯,就着晦暗的光线走出卧室。
正是饭点,顾音懒得再等一个多小时外卖,拉开冰箱将中午没吃完的虾仁豆腐放进微波炉加热,就这么解决了晚餐。
窗外还在下雨,雨水“砰砰”地敲打窗户。
顾音吃到三分饱,也没动弹,就窝在椅子里看雨。
“喵。”
咪噜从卧室出来,跳到她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