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瑟瑟发抖,吼道:“你、你个贱|人!!你要干嘛?!!!”
即便他背后有个当大官的爹,是当地难缠的恶霸,可到底是对鼠这种生物惧怕到骨子里的。
鄂州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鼠疫。
这句话一直像个恶咒一样盘踞在每一个鄂州人的心头。
他蜷缩在墙角,那几个和他一起扛木桩的混混此时逃得一个不剩。
“你、你不要过来!滚开!!”
苏绾恍若未闻,步步紧逼,“你刚才不是挺享受看别人死亡的过程么,现在也让你享受一下。”
话落,她一把将老鼠扔在光头身上,饿极了的老鼠鼻尖耸动,嗅到了来自食物的香气,狠狠一口咬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光头疯狂甩手,老鼠被甩掉,溜进下水道逃走。
他眼睛布满血丝,恐惧充斥他的整个身体。
光头的脸部肉眼可见地迅速肿起一个个脓包,他痛苦地伸手去挠:“好痒!好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救命!!!救命!!!”
脓包被他挠破,恶臭的脓水滚滚而下,没一会儿,就有蠕动的蛆虫钻进钻出,恶心至极!!!!
光头抱头乱窜,所到之处,人群皆迅速散开,唯恐被他碰到。
他的皮肤很快变得黑紫。
这分明就是鼠疫!!!!!
苏绾漫不经心道:“大家别急着走啊,接下来才是好戏的高|潮呢!”
萧烬迅速扣住萧弘的胳膊,将之反扭至背后捆住,朝他膝盖窝处猛地一顶,他不得不跪下。
苏绾用银针划下一块萧弘身上的布料,放到井水中浸泡,直接强行扎针萧弘的穴位,使他不得不长大嘴巴。
她将这碗井水一股脑儿倒进萧弘的嘴里,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往后猛拉,几声咳嗽后,就听见井水咕咚咕咚地顺着食管流入更深处。
萧弘使劲咳嗽,仿佛这样就能把喝下去的水吐出来,但水已入肚,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很快,萧弘也出现了和光头身上一模一样的症状。
百姓一向敬重的眼里渐渐出现了一种名为惊恐的情绪。
这时,王秋莹开口了:“禀报苏大人,民女王秋莹前来自首。”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冷气。
这个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句,到底所谓何事?!
大家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自闻到私盐那股熟悉的味道,就可以摸出七八分了,和鼠疫病患身上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还需要有个证据来证明,他们的猜测究竟对还是不对。
当然,大多这种时候,发展基本上已成定局,不过是缺个发言人罢了。
苏绾扔掉手中的银针,仔细擦拭自己的双手。
“哦?你要自首什么,说来听听。”
王秋莹向褚商赋看了一眼,他终究还是别过了头。
她知道,一切都太晚了,是她自己作孽,怨不得人。
王秋莹跪道:“民女罪该万死!民女不该受三殿下的蛊惑,就背叛夫君!更不该贪念那个三殿下许诺我的位置,而暗中助力三殿下,残害鄂州百姓!只为他栽赃嫁祸给太子殿下,好取而代之!!!”
她大概是知道自己已经只剩死路,干脆全盘托出。
原来萧弘为了得到富商褚商赋的银两支持,和他商谈不成,故意引诱褚商赋的妻子与他交好,并许诺替她保密,告诉她待成大业之日,她必定风光大嫁,成为中宫之主。
同时又以此作为威胁褚商赋的筹码,使褚商赋不得不帮他做事。
萧弘为了除掉萧烬,可谓是费尽心机。
他暗中唆使王秋莹在自己经营的私盐中掺毒,然后贩往鄂州,鼠疫就这样扩散开来。
然后他又将瘟疫栽赃嫁祸道苏绾身上,苏绾是萧烬的人,自尚药局那次选拔考试后后宫皆知。
只要这件事问题出在苏绾,那萧烬自然也逃不过被审查的命,到时他再做些手脚,燕皇必定会废了这个太子。
到那时,他萧弘自然就成了唯一合适的太子人选。
真是好一个计策!
不愧是伪善者。
萧弘见自己的事迹败露,再也顾不得温雅的形象,朝王秋莹破口大骂:“你个臭婊|子!真当老子稀罕你?!!!你怎么敢?!!!!”
褚商赋仿佛听了什么滑天大稽,哂笑道:“她是我的内子,夫妻之间总有矛盾,只要她不犯下次,原谅她又何妨?说到底,也不过是被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骗了。”
啪!
一个臭鸡蛋在萧弘脸上碎裂,发臭的蛋液与蛋黄混为一体,流了他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