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下官不才,不知道什么叫过……过敏。”
这下子轮到她傻眼了,“不是,妹妹身上起红疹子,这不是过敏反应吗?”
穿越之前,何潇潇在大学里有个爱过敏的室友,一吃虾就全身起疹子,偏偏又非虾子不可,只好到处求医问药,连带着她也成了半个皮肤科大夫。
今天寒梅一说起六公主的发病症状,她听着就很像过敏,所以也没有特别着急。
“朝花,不要因为太医说你有离魂症状,你就装疯卖傻!”皇后怒了,“今日宫女把所有夕儿入口的食物都查了个仔细,其中只有你送过来的甜羹来历不明……”
“等等等……”朝花糊涂了,“我两天前送的甜羹,不是被公主身边的宫女吃掉了吗?再说了,我派人送来的时候也说了,那东西需要在一个时辰内吃掉,如果没吃,就要赶快丢掉,怎么可能会留到今天?”
这里又没有冰箱,夏季里食物容易腐烂的常识她还是有的。
这通说辞打乱了娘娘骂人的节奏,怒气一下冲到头顶,“你!你还敢狡辩,沐司交待了,她照着你宫里给的方子又做了一份给夕儿……”
唔,原来如此,是山寨了一份出了事,还要怪原版有问题。
“娘娘,这话有点不太公平,第一,我宫里要真是给了方子,具体怎么做又不是我左右的,第二,那方子我还给了二姐姐一份,还有皇上一份,,要不然娘娘派人去升平宫和皇上那里问问,其他人吃完什么有没有问题?”
朝花目不斜视,反驳得有理有据。
皇后的脸马上就要绷不住了,“夕儿身子弱,旁人吃了没事,不见得她吃了没事!”
“那不就需要妹妹身边的宫人仔细帮她筛选食方,旁人又不知道她对什么过敏。”虽然能体谅皇后作为母亲的焦急,但她绝不惯着这种把自己的孩子当作宇宙中心的妈。
皇后一口银牙咬得咯咯直响,扭头喊了一声,“把沐司给我带过来!”
话音刚落,侍从押着一个圆圆脸的宫女从外面进来,朝花连这宫女的脸蛋都没看清,那丫鬟就扑在地上,瑟瑟发抖。
“娘……娘……”
“你说,你是不是今天按照五公主的方子,给流夕公主做了甜品?”
“是……公主在花园里被太阳晒得心烦,叫奴婢送冰凉的食物过去,那甜品,上次奴婢吃了酸甜开胃,就,就,就学着做了,给公主送去了,吃,吃的时候,公主还好好的……”
朝花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她,“你是叫沐司对吧,六公主的身体比较弱,你送新的吃食给她,难道不应该先拿一小份让她试试?”
就好像青霉素过敏的人要先做皮试一样。
趴在地上的那道身影抖地更厉害了,“上次,上次,上次奴婢吃的时候,公主,公主,拿了一勺尝了,并没有,没有什么不适啊。”
哦?朝花笑了,“那就说明那甜羹里的成分对她没什么影响啊。”
“大胆!”皇后用尖尖的长指甲指着朝花,“本宫问话,你敢插嘴?”
她赶紧噤声,乖乖垂下手站好。
皇后也不好冲她发难,只得恼火地继续追问,“你是不是没有按照五公主的方子,擅自加了什么料?!”
宫女说话带了哭腔,“奴婢不敢啊,奴婢把方子给了小厨房,再三吩咐过了。”
朝华宫小厨房里负责膳食的宫女宫人们,此刻悉数都被关在大牢里,估计要能问出些有的没的,也轮不到她了。
皇后满面寒霜,“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敢让公主吃,出了事,你全家的小命都不够赔!”
指桑骂槐隔山震虎,朝花装作听不懂,盯着脚尖,放了会儿空,忽然听见皇后恶狠狠地说道,“去,掌掴三十下。”
她一抬眼,就看着皇后摘下手指上尖尖的护甲,身边那老婆子毕恭毕敬地接了过去,狞笑着戴在手指上。
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东西对着脸呼下去,破相事小,得了破伤风就玩完儿。
“等一下!”她叫了起来,“你们凭什么断定,就是吃的东西让六公主发了病?”
皇后头上垂着的金流苏簌簌地颤动,“朝花,你不要以为说这话就能把自己摘出去,掌禁司已经在查,到底是哪个包藏祸心的贼人,敢对六公主下毒手……”
朝花冷笑着,“娘娘,我就是提供一个思路,你听听便是,我听说这过敏的人,哦,过敏就是对某些东西产生排斥,身上会出红疹子,有时候会引发呼吸困难,但不全然都是食物引起的。有人对某些布料过敏,又或者,是晒了太阳过敏,流了汗过敏……”
她每多说一句,皇后的脸就黑一分,听到最后,娘娘气急败坏,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把朝花公主拿下!”